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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双男?”林闲卡疑惑,“是什么?”
    “……哦,对狙吗?”
    邢放含糊应道:“差不多吧,主要还是恋爱。”
    林闲卡嘶了声,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只随口道:“小说和现实能一样吗?哪有那么扯的事儿。”
    哦吼。
    一万分能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分的不对劲。
    “你为什么会看那种题材的小说?”江幸问。
    邢放那头静止了,不知道是在装网卡还是真的卡。
    总之,江幸这个问题就是丢在海里的碎石,毫无回应。
    邢放那头的镜头又在晃,晃了十几秒后被人手动关掉了。
    林闲卡终于反应过来,从太爷爷辈艹到了爸爸辈,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放放啊,”林闲卡捂着屁股,“只要你不像大一刚开学那个变态一样打我屁股的主意,我就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毕竟咱多年发小情谊,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崩塌……”
    邢放那边甚至连声音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江幸:是来关心我的吗?要不挂了?
    在林闲卡碎碎念的间隙,邢放重新打开了摄像头:“给你们一点书法生的震撼。”
    镜头从邢放的下半张脸切换到了桌面上墨迹还没干透的书法作品上。
    速度之缓慢,镜头之拉扯,像极了品牌推广大使。
    江幸也会练字,但没有专门学书法的人那么专业,按照他培养出的书法审美来看,这幅字确实写的非常好,可以拿去参展。
    同时他也可以肯定,这上面的字邢放最起码得有一半不认识。
    现在明显是在闭眼盲吹。
    就这幅字来说,林闲卡显然是多虑了,让邢放能想起来品鉴双男主文学的主人公十有八九是写出这幅字的人。
    林闲卡认真瞅了瞅字,看不太懂,弯弯绕绕的,但总体看着是挺舒服。
    不知道怎么夸,他只得避重就轻地问:“你还能认识这么文艺的朋友?”
    邢放似乎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随后终于把镜头对着自己。
    “我室友写的。”邢放说。
    林闲卡拖着长音哦了声,开始挤眉弄眼。
    邢放显然没get到他的意思,十分贴心地问:“你眼睛不舒服?”
    林闲卡:“……”
    “我想问他洁癖那么严重怎么写字!”
    江幸:“用手写。”
    难不成还用意念?
    “小江同学你还在生病,我就不说你脑子被驴踢了。”林闲卡彻底无语了,“写字万一蹭点墨什么的,他不得搓半天?”
    江幸嘶了一声,提醒:“你已经说了。”
    “不重要不重要。”林闲卡打着哈哈。
    邢放转头似乎问了旁边人一嘴,随后又切换了摄像头。
    镜头内是一个黑色背包,里面装了两包消毒湿巾、一小瓶的免洗洗手液、一包抽纸甚至还有一盒一次性手套。
    江幸感觉这根本不是什么洁癖四件套,这是掰弯邢放四件套。
    视频电话以关心江幸为开端,以怀疑邢放性向为高潮,以林闲卡把自己关在浴室打开花洒,却依旧压不住嚎叫“发小竟然是gay”的声音为结尾。
    打完视频后的江幸逐渐陷入了沉思。
    虽然后面都是鬼扯,但看邢放目前的这个状态,确实有些熟悉。
    不,是非常熟悉。
    那种殷勤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秦起。
    再加上秦起日常的炸裂发言,以及对当他男朋友的执念来说。
    “你说他会不会是暗恋你,现在脑子坏了,忘记装了。”
    邢放说的这句话好像也不全然错误。
    江幸脑中警铃大作,如果邢放说的成立。
    那么……
    秦起说他俩是情侣、知道他家的地址、知道他喜欢雪、送雪人、送围巾、送戒指……
    等等等等行为。
    以及哑巴了一下午,此时却突然站在客厅沙发上叫“江幸”的死鸟!
    种种迹象表明!
    秦起失忆前可能真的暗恋他。
    失忆后错把潜意识里的幻想当成了曾经发生过的现实?!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秦起什么都忘了却唯独记得曾经的幻想,但这确实能解释大部分的不对劲。
    江幸被这个推测炸的半天都没缓过劲。
    逃避现实般冲进浴室洗澡。
    半小时后他从浴室出来,宝贝扇着翅膀落在他肩头,用它那神似太监的嗓音说:“江幸。”
    “江幸。”
    “喜欢江幸!”
    第二十四章 你不恶心
    江幸第二天是顶着黑眼圈去上的早八,这是他今年一整年里第一次完全没睡,躺着熬了个通宵,乱想到天明。
    一边感叹邢放突如其来的性向大揭秘,一边也深刻意识到秦起几次三番的纠缠最重要的并不是烦人。
    而是秦起是gay!
    对啊!
    他是gay!
    这才是最可怕的!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不是被失忆的死对头缠上,而是被失忆的死对头爱上!
    江幸翻来覆去的想,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措施。
    最终只得暗暗决定,从今天起,远离秦起!
    秦起最近都在学校住,来的比林闲卡还早,硬生生把林闲卡的占座任务挪到了自己身上。
    但江幸并不打算领这个情,他今天来的也早,自己另坐了一排。
    在秦起恢复记忆之前,他一定要保持距离。
    没有什么能让他定海神针般的直男思想塌方,如果有,那就马不停蹄地跑。
    不过他又忘了一点,秦起是个不要脸的。
    尽管失忆前他还特别在意自己的脸面,但失忆后却把没皮没脸贯彻到了极致。
    江幸刚坐下,秦起拿着书就挪了过来。
    “宝贝怎么样?”秦起问。
    江幸差点以为宝贝是叫自己,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看到秦起眸中潜藏的笑意时才明白被摆了一道。
    好好好!
    一只鸟叫这破名!
    “唱了一晚上歌,累死了。”江幸说。
    “是吗?”秦起最近越来越放肆,撑着头侧脸看他,“唱的什么歌?独家记忆?”
    说着他还哼了两句。
    江幸听出是:“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记忆缺失真够严重的,还记得的歌都这么有年代感。
    江幸没心情听,黑着脸回他:“别记忆了,给你的鸟准备点祭品比什么都强。”
    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林闲卡赶了过来,看到自己右手边的御用宝座又被秦起占了,有些不爽的坐在了左边,把书拍的啪啪作响。
    正巧这时徐必赴端着没喝完的豆浆经过,林闲卡抬手幅度太大,书侧撞到了徐必赴胳膊肘。
    温热的豆浆倾斜而下,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林闲卡抹了把脸愤然起身: “卧槽!你竟然敢泼我!”
    徐必赴被他喷的一脸口水,抬手挡着喊: “谁特么让你抽我麻筋!”
    林闲卡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看着气的够呛,手指快要戳徐必赴脸上。
    眼看事态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江幸一拍桌子伸手把林闲卡往自己身边拉了过来。
    “要上课了。”江幸说,“不是故意的,先坐吧。”
    徐必赴呲了呲牙不情愿地扒拉开林闲卡,坐在了江幸左手边的位置上。
    此时老师恰好进来,伸着脖子看后面乱哄哄的一团,拍了拍手提示安静。
    江幸刚想开口让徐必赴和林闲卡换一下,就被老师打断,他只好默默咽了回去。
    不多时他就收到了林闲卡的微信消息。
    林闲卡:他有病吧?你说的是这个意思?
    林闲卡:秦起挺聪明的啊,怎么有这么蠢的朋友?
    林闲卡:哎,我真是服了,遇上这么个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傻杯。
    林闲卡:很多人其实智力不正常,但生活能自理,所以被当成正常人.jpg
    江幸扫了眼正要回复,就听到徐必赴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问:“你说谁傻逼?”
    林闲卡:“我说的是傻杯!杯!不认字吗?文盲!”
    徐必赴冷笑:“好好好,你等着,你以后要是还能坐在江幸身边我算你厉害!”
    林闲卡故意夹着嗓子说:“哦哟~我好害怕~你不会暗恋我江哥吧?”
    “擦,老子是直男,徐必赴嫌弃地拍了拍袖子,声音压到最低,“你什么基佬思维?”
    “你说大声点啊,秦起还不要脸缠着我江哥呢!”
    “屁!秦哥那是被江幸下了蛊,卑鄙!无耻!下流!”
    “……”
    第一节课后,林闲卡冲回宿舍去换衣服。
    来的太晚坐到最边缘的张文智和丁宇过来关心江幸的病情。
    三人一齐往七教走去。
    当然,秦起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旁边还有他的室友们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