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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沈邱川想了想,找了个补:“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手滑了。”
    手滑地捡了个鸡尾酒瓶,手滑地点到了鸡尾酒瓶,手滑地对准装逼男并投掷了出去。
    算了,自暴自弃。
    她自己都不信,不补救了。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多一批黑粉和骂她的水军。
    装逼男被气了个半死,什么都听不进去,叫嚷着:“没了我,你们已经没有赢的可能了,不如自雷,免得等会丢我的脸。”
    歇歇吧。
    沈邱川默默叹息。
    进入安全区后,沈邱川闭了麦防止分心,不再管四号女生,采取单独行动。
    突然,沉默良久的四号女生语带紧张:“我听到枪声了!”
    她手足无措,手心都出了汗,匆忙寻找遮蔽物:“我们找个地方暂时躲起来吧!”
    不一会儿,她找了个稻草堆蹲下,看着枪声标志变成半透明,才松了口气。
    她想问沈邱川在哪,却在公屏击杀通知栏里看到了连续四条带有沈邱川名称的消息。
    她懵了,揉了下眼睛。
    击倒算上淘汰一共也就两条啊,还能被击杀两次吗?
    待看清楚后,她更懵了。
    排在前头的名字赫然是她熟悉的那个。
    也正是这个名字,一口气击倒了三人。
    啊?
    真正拖后腿的只有她一个啊?
    她的脑子如乱麻,完全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从一个稻草堆转移到另一个稻草堆,情不自禁地感叹:“姐妹,你好猛,娶了我吧。”
    后知后觉地,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话后,连忙捂住嘴,恨不得让开发商出个现实版撤回功能。
    沈邱川记下刚刚击倒的三人的位置,不紧不慢地挨个补人,继续使用之前拿来应付d大爷的那一套话术:“这次先玩正儿八经的pubg。”
    “下次再陪你躲猫猫。”
    第11章
    他的妹妹
    剩下的半局里,对面仅存的一个人靠高超的躲避和藏匿技巧勉强撑到最后一次缩圈。
    毒圈全范围覆盖,屏幕四周泛着用于警示危险的红,她本来全满的血条以极快的速度在不断减少,逼得她只能放弃找人,在原地争分夺秒地补血。
    好久都没拼过药了。
    这毒痛得她一刻都不敢放松。
    不等沈邱川开口提议,四号女生主动在被毒死的前一秒跑到沈邱川旁边,把除了绷带以外的所有药通通扔到地上,以此增加胜算。
    四号被淘汰,从头到尾都没发过一次言的二号紧跟其后,圆形标号二灰下去,在成盒地点停止不动了。
    按理说,沈邱川的装备只有一把枪,空出的容量大部分都用来装了急救包,再加上四号的额外供给,拼药不可能会输,吃鸡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
    但随着时间在沉寂中向后推移,沈邱川发现了异样。
    接近一分钟,早已过了她估算的拼药结束点,对面孤身一人,就算有三级包,药也该用完了,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若是对面使了什么特殊的阴招,那这局大概是赢不了了。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在哪动了手脚。
    打个比赛快成侦探破案了。沈邱川心理性头痛。
    不出所料,她的急救包比对面先用完,绷带回血的速度明显跟不上。转眼间人物倒地,给了个画面变灰的拉动式远景,然后自动跳到排名结算页面。
    与此同时,主持人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宣布比赛正式结束,又一口气介绍了一串活动,迫不及待地捞钱,吃相难看。
    奈何刚才的比赛镜头大多数集中在那几个内定的“专业选手”上,没有看点,无聊透顶,台下的观众自然不感兴趣,发出热情不足的欢呼,还有小片的唏嘘和窃窃私语。
    沈邱川坐在椅子上迟迟未动,在脑海里重建比赛场景。
    对面开局时就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太蹊跷了,总不能是对面预判到会拼药、所以专门留个苟王全程捡药吧。
    先不说没有枪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有人保护着,用人形三级包顶替个队友位完全不值当,稍有意外就白给。
    对面傻是傻,也不至于傻成这样。
    沈邱川眸子微微眯起。
    不过……这个人形三级包,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当——
    那就是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二号玩家。
    她打开新思路,沉下心来细细推敲。
    站在对面的视角分析,收买一个敌队的人当三级包,有利无害。要是苟到了最后,就乖乖充当支援;要是没苟到最后,就悄悄拖她们的后腿。
    沈邱川把目光放在用于向观众展示的大屏幕上,放的是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胜利场面。里边唯一出现的人物的脚边躺了个盒子。
    盒子的前身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二号。
    通晓对面的计谋后,沈邱川心中有了底,摘掉耳机,花几秒适应了一下嘈杂的环境,对走近来想找她搭话的人视若无睹,径直走到畏畏缩缩站墙角的二号玩家身边。
    她正在组织语言,没情商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就朝她嘴边怼:“感觉体验如何呢?”
    一手抵住没有分寸感的话筒,沈邱川给了个中肯的答复:
    “还行,挺新奇的。”
    还是头一回跟鸡玩游戏。
    “大家都在问你有没有社交平台账号,方便的话能不能透露一下呢?”
    “没有,我是山顶洞人且封建,我朋友跟我说话都得传纸条。”
    第一波无用问答罢休,她迅速把话题转到她所在意的事情上来:“抱歉耽误一下各位的时间,我有两个问题想问我的队友二号。”
    刹那间,在场大多数人的视线聚在二号玩家身上,不乏疑惑惊讶的眼神,似乎才发觉现场的参赛选手中有这么个人。
    突然成为全场中心的二号玩家唇色发白,双腿轻颤,故作镇静,勉强拉扯出个笑容。
    因为距离较近,沈邱川把对方发抖的样子清楚收入眼底。
    这人真的不会在她讲着讲着的时候昏厥过去么?
    秉持着关爱万物的想法,她铺垫了一句,问:
    “第二名的队伍能拿到多少奖金?”
    二号玩家不明所以,听见是正常问题后缓解了大部分紧张,腿终于稳了,说话都有了底气:“一千六。”
    铺垫给多了就不好玩了,开门见完地毯该见山了。
    “那你辛辛苦苦给第一名铺路,能拿多少报酬?”
    猝不及防。
    二号玩家浑身僵住,脸上的血色流失,大脑充血,双耳嗡鸣,隆隆作着响。仿佛有人狠劲攥住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他喃喃道:“什么报酬……我不知道,别问我、别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商场里灯火通明。
    那一双嵌在清艳面容中的眸深黯得惊人,瑰丽的假象下是冰冷刺骨的海水翻滚,仅仅是注视着,就令人不受控制的想坦白一切。
    正是这抹探究的视线,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沈邱川还没来得及说出后头的话,二号玩家就仿若受了什么天大刺激,泪水涌现,可怖的红血丝暴露出来。
    他拖着身体冲到选手坐席,一口气推翻了外设旁的所有玻璃装饰品,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四起。
    无论是观众还是主持人都未设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皆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无人上前阻拦,场内有种诡异的安静。
    嘶吼着发泄、绝望地痛哭。
    不知是哪个字、哪句话戳中了二号玩家的痛处,他肉眼可见的崩溃了,不堪重负,不顾一地狼藉,瘫坐在地:“我就是为了钱!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我来解决这些麻烦!!”
    “我窝囊、我丢脸、我贱!我不该活着,我是没用的替死鬼,我连钱都换不来!”
    活像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前言不搭后语,语言组织系统一塌糊涂。
    他牙关紧闭,两颊微突,声音纯靠力气逼出来,刀刮菜板般碾压过喉咙,脸上多出来的几道口子溢着血。
    这种近乎是在虐待嗓门的喊叫保持了长达两分钟,如狂躁的野兽用利爪挠石板,无端在空气中注入大量不安因子。
    啥也没干的,沈邱川觉得自己被碰瓷了。
    她不会负全责吧。
    浅思一二后,她采取了简单粗暴的安抚方式。
    治根源。
    她不急不缓地走上前,蹲下去,跟地上坐着的人平视,用波澜不惊打断了声嘶力竭:
    “我可以给你钱。”
    二号玩家呆滞一息,似是不可置信,反应慢了半拍,那股疯劲儿收敛了很多,嘴依旧一张一合着,声音却小了,近乎不可闻。
    他直勾勾盯着沈邱川,尝试揣摩这个小女生的心思。
    沈邱川提出要求:“冷静下来,立刻。”
    “然后说清楚你为什么在刚才的比赛里犯规。”
    自我揭露犯规行径,就是在打假获得第一名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