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宁一看见他们，就很抱歉的说：“爸妈，你们来很久了吗？我有点睡过头了。”
    赫连心笑着说：“刚到，给你带了早餐来，你快趁热吃吧。”
    “嗯，嗯。”许斯宁乖乖点头。
    正要走过去吃早餐，赫连心叫住他，“小宁，我看了你的课程表，你今早不是只有第三第四节有课吗？”
    “是啊，但是早上要点名，还是要早点去。”许斯宁无奈的耸耸肩。
    “点名什么的不去就不去了，我认识你班主任，我给他说一声，看你都没睡够的样子。”
    许斯宁惊喜的回头看着她，“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和你班主任很熟的，没事，今天啊，护工有事来不了，小宁你有时间，你给顾西洗洗脸，擦擦身，随便擦擦就行，他也不出汗，然后趁太阳好，推他到露台晒晒太阳，可以吗？”
    “可以啊，那我是不是以后点名都不用去啊？”许斯宁心里的小算盘啪啪快打。
    他这个专业课不多，大多数时间就是自己捣鼓捣鼓。
    老师都经常敷衍他们。
    赫连心秒懂他的小心思，“不想去就不去，我和你班主任说说，就说你要照顾我儿子，没时间，反正考试及格能那毕业证就行，小宁又不差钱生活，毕业以后想做什么，爸妈给你安排。”
    许斯宁开心点头：“谢谢爸妈。”
    顾西的爸爸顾杰没说话，一脸严肃。
    许斯宁看见他就觉得自己看见了军校的校长。
    顾杰现在的职位是作战指挥官，在帝国的位置也是举足轻重。
    赫连心搞科研，研究精神力分化方面的。
    在帝国也是权威。
    许斯宁只要好好待在顾家，未来是不用愁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要么靠自己要么靠老公家，他现在自己没什么能力，只能靠老公家。
    养父母那边大概率是靠不住了。
    他们已经把自己的亲儿子接回去了，以后应该就不会管他了。
    赫连心和顾杰上楼去看顾西。
    许斯宁吃了早餐，就在院子里晒个早上的太阳。
    不上楼打扰他们那么快。
    过了一会儿，赫连心和顾杰才一起下来。
    “小宁，顾西就交给你了。”赫连心说话的时候听着声音有点沙哑，应该是哭过了。
    许斯宁点点头，关心的看着她，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到她。
    赫连心笑起来，看着又不像难过。
    顾杰刚才上去的时候一脸严肃，这会儿慈祥了许多，走过来拍了拍许斯宁的肩膀说：“小宁，以后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和我们说，都是一家人，我们肯定会帮你的。”
    许斯宁眨眨眼，有点傻愣的应声：“哦……”
    赫连心问：“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你和我说，我这就给你买去。”
    “我也不缺什么，就是……我可以换个专业吗？我不太喜欢现在的专业，但是我没有伴生能力，所以好多专业都不要我。”许斯宁小声的问。
    “那你想去哪个专业？”赫连心问。
    顾杰马上说：“上一线的专业还是不要选了，不安全。”
    许斯宁说：“我也不想上一线啦，我就是不想在机甲维修专业，我想去人工智能研发，但是那个专业的分数太高，我没够得着。”
    赫连心摸摸他的头，胸有成竹的说：“妈给你搞定，明天就换！”
    “谢谢妈。”不管成不成，先感谢再说。
    赫连心和顾杰离开以后，许斯宁就回到了房间里。
    一边哼着歌一边拿毛巾湿了热水，拧干，出来给顾西擦脸。
    “今天护工没时间来，就由小宁护工给你擦一擦吧。”
    “刚才妈答应给我换专业了，希望能成功，我就不用去做机甲维护了，每天修机甲好没意思，又不给我开……”
    “我要是能去人工智能专业，我以后还可以研发自己喜欢的机器人，做两个漂亮的机器人和我一起直播跳舞，也是赚钱的事业啊。”
    顾西听着他叭叭叭的说着话。
    闭着眼睛享受他的伺候。
    许斯宁的手每次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时候，他都觉得滑滑的，软软的。
    因为看不见，感觉反而强烈了。
    许斯宁给他擦到腰的时候就停了手，看了看他又看看了腰部以下的地方。
    这也要擦吗？
    还是……擦一下吧。
    许斯宁拉开他的裤头，把毛巾盖了上去。
    捂着毛巾揉啊揉啊。
    顾西：“……”
    顾西眉头忍不住皱起来，把他当麻将洗了吗？
    许斯宁渐渐停了手，毛巾被支撑起来了。
    “哇……”许斯宁盯着看了看，小声说：“不得不说，作为男人，你长这么大真的很过分，还好你是植物人，不然我不得被你捅死，啧。”
    顾西：死不了，我会轻轻的。
    第10章
    许斯宁看了看顾西的威武雄壮，扯开裤头看了一下自己的。
    果断给对方提上裤子。
    还是不要看了，伤自尊。
    许斯宁把佣人叫上来，一起把顾西抱起来放在了轮椅上。
    许斯宁就推着他到大露台上晒太阳。
    要不是佣人说，他还不知道房间连着这么大一个露台。
    露台的周围都种满了花，蓝色的绣球花一朵一朵非常大。
    佣人给他端来了小茶几和椅子，小茶几上摆上了水果拼盘和小蛋糕，伯爵红茶。
    然后佣人就离开了。
    许斯宁拿来手机和支架，这里太漂亮了，他要拍照。
    顾西偷偷睁开了眼睛看他。
    许斯宁沉浸在自拍里根本没发现他。
    今天的视觉比昨天更清晰了。
    顾西能清楚的看见许斯宁的模样。
    许斯宁和花拍了很多张照片后，才坐到了小椅子上。
    又和茶几合影。
    顾西坐在轮椅上，安安静静的晒着太阳。
    正想悄悄扭头过去看的时候就听见他走过来的声音。
    “我们合影一张吧。”
    许斯宁笑嘻嘻的说着就已经把他的轮子拉过去了。
    许斯宁把手机调整好，开了延迟摄影。
    他摆好了顾西，点了拍摄，快速跑回来坐在椅子上。
    他和顾西中间隔着茶几。
    背后是一排漂亮的蓝色绣球花。
    手机延迟摄影发出电子音：7,6,5,4,3,2,1
    咔嚓！
    顾西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许斯宁跑过去正要看照片。
    就看见来了电话。
    是养母打过来的。
    许斯宁一早上的好心情，瞬间减少了许多。
    他接起了电话，“喂，妈。”
    “小宁，现在没上课吧？”
    “没呢，怎么了？”
    “没事，就是关心一下你，你现在在学校了吧？方便说话吗？”
    “方便，你说。”
    “今天一早，顾西妈妈给家里送来了不少礼物，说是结婚太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这些礼物就当聘礼，我看他们给得很大方，想必是对你非常满意吧？这些礼物妈妈给你收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就回来拿。”
    “这样啊，你收着吧，我拿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这些东西……也该是你们的。”
    以前，许斯宁和爸妈是无话不说的，说话也不需要思考什么应该不应该，可现在突然就不一样了，隔阂莫名其妙就很长很长。
    他已经不好意思在拿养父母的东西了。
    这么多年养育之恩，他没什么能力去报答，这一场婚姻，就当报答了。
    “什么该不该的，小宁，我们也当你是儿子的。”
    “但我毕竟不是亲生的，妈，我现在挺好的，顾西虽然是植物人，但是他爸妈对我很好，还要给我换专业呢。”许斯宁说着就笑起来，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他可能就是笑给自己看的。
    “你不怪我们就好。”
    “不怪，我理解，我也觉得嫁给顾西挺好的，让我自己选，我也不会拒绝嫁给他的，妈，那你们的亲儿子回来了吗？”许斯宁僵硬的转移了话题。
    “回，回来了，昨天晚上，我们把他接回来了，给你打电话还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都是一家人。”
    “周末吧，周末我有时间。”
    “好啊，那我们周末见。”
    “嗯。”许斯宁挂了电话。
    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也没心情去看合照了。
    他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文案。
    小声说：“可茶再苦，哪有我这心里苦。”
    顾西手指动了一下，在犹豫着要不自己不骗他了。
    就听见他小声的说：“或许所有父母都会偏向自己的亲生孩子，只要不是亲生的，养多少年都是可以牺牲的，我要是以后对顾西没用了，他爸妈还能对我好么？应该也不会了，但是如果我真的给顾西生了孩子，那我的孩子就是顾西爸妈的亲孙子，再怎么，他们也不能不管我吧？这难道就是古代嫔妃母凭子贵的想法？咦，好可怕……我怎么可能给顾西生孩子啊？他会捅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