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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寡欢 第158节
    容止眼底阴冷的光覆灭,黑瞳瞬间冷寂,嘴角噙出了一抹冷笑,“呵。”
    “阿止,听我的。属于你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要随意放弃。”女人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属于你的,也不要强取豪夺。”
    容止眸光闪了闪,低沉着嗓音,“挂了。”
    这一次,他没有给对方再开口的机会,默默把手机从耳边撤下。
    属于他的东西,他不稀罕。
    不属于他的,他却执念深重。
    -
    时间如流沙,无声消逝。
    一眨眼,又到了周末。
    桑榆晚在清荷苑吃过早餐,便去了薄家老宅。
    她先去了祠堂,给薄行止的灵位点了仙香。
    宁馨儿陪着宁婉珍过来了。
    “表嫂。”
    桑榆晚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宁馨儿见她态度傲慢,心里不禁抓狂。咬牙,强压着情绪。
    宁婉珍看到薄行止的牌位,一下就红了眼圈,身体晃了晃,哽咽,“行止,一晃你都走了两个月了……”
    宁馨儿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痛得眼眶泛红,硬生生还落下几颗泪来,“表哥……呜呜……”
    宁婉珍见她哭了,心下愈发悲痛,“行止,你在那边还好吗?有没有见到你爸爸……”
    桑榆晚听着有些聒噪,遂淡淡地说了一句,“妈,行止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子。你好好的,他才会心安。”
    不等宁婉珍出声,宁馨儿带着哭音道,“表嫂,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那么好的情绪掌控力。姑姑想念表哥,所以才会……”
    宁婉珍听到这话,更加伤心,“馨儿说得没错,我就这么一儿子……”
    她才说了一句,酸涩堵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
    宁馨儿咬了一下唇角,偷偷瞄了桑榆晚一眼,又开始“嘤嘤”地哭起来。
    桑榆晚目光一沉,迈步走了出去。
    她刚走到祠堂门口,一身黑衣的容止迎面走了过来。
    第167章 大哥不是你的儿子,而是……
    当着下人,容止态度恭敬,“家主。”
    桑榆晚眸光微暗,“出差回来了?”
    容止抿唇,“刚到。”
    桑榆晚再无多话,继续迈步。
    两人擦身而过。
    手背若有似无地碰触了一下。
    桑榆晚心湖微漾,面上却是波澜不兴。
    容止眸光深沉晦暗,墨瞳如一汪深幽的潭。
    桑榆晚去往主宅,身后跟着明朗和老宅总管。
    “宁馨儿这段时间可有作妖?”桑榆晚问总管。
    总管微微低头,回道,“这段时间,她挺安静的。每天就陪着老夫人散散步,插插花。哦,还陪老夫人去逛了两次商场。”
    桑榆晚不禁皱眉,“没有什么异常?”
    总管战战兢兢,“我没瞧出来。”
    桑榆晚闻言,唇线绷直。
    明朗横插了一句,“夫人,与其提防,不如直接让她走人。”
    桑榆晚眸光一紧,冷声斥责,“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再怎样,她都是薄家的客人。”
    明朗深吸了一口气,“是。”
    总管头垂得更低了。
    三人来到主宅,桑榆晚上楼,去了自己房间。
    大门装了密码锁,没有她的允许,下人都进不来。
    她去清荷苑住了多久,这里就锁了多久。
    门一开,里面的空气涌了出来。泛着一股淡淡的封闭已久的味道。
    明朗直皱眉,“夫人,我先进去打扫一下,你再进去。”
    桑榆晚没有采纳,直接走了进去。
    明朗没有关门,快步走进去,打开了窗户。
    套房其实有新风系统,空气挺好,只是少了人气。
    桑榆晚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邮件。
    双休日,邮件少了很多。
    最上面的一封,是财务部总监发过来的。
    《有关江城福利院财务审查报告》
    桑榆晚看到密密麻麻的数据,随后打开了笔记本。
    同步登录。
    查看起来舒服许多。
    桑榆晚一项项查看,星眸一眨不眨。
    如她猜测的那样,福利院的开支大有问题。
    除开薄氏每年一千万的捐款,每个月还有其他爱心企业的捐助。
    福利院每个月的花销,满打满算不超过50万。
    如此一来,账上应该还剩下不少。
    桑榆晚看着最后结余的数据,直皱眉头。
    明朗给她倒了一杯水,又给她拿来了水果和坚果。
    “夫人,怎么了?”
    桑榆晚瞳仁瑟缩,眼底划过一道光,“你让二爷上来一趟。”
    明朗怔了一下,小声提醒,“夫人,这里人多眼杂,而且老夫人……”
    桑榆晚眸光一凉,“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明朗深呼吸,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我只是不想夫人被人误会。”
    桑榆晚一字一句,“怕这怕那,什么都做不了。”
    明朗忧愁道,“我现在就叫二爷过来。”
    桑榆晚抿了抿唇。
    -
    祠堂里。
    容止走进去,宁婉珍和宁馨儿同时扭头。
    “二哥。”宁馨儿吸了吸鼻子,乖巧地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容止睥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的态度和桑榆晚如出一辙。
    宁馨儿气得攥紧了手指,鲜红的唇瓣落下了一排细细的齿印。
    宁婉珍瞳仁一缩,眸色十分复杂。她看着薄行止的灵位,五脏六腑又绞在了一起。撕心裂肺的痛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容止点燃了仙香,对着薄行止的灵位毕恭毕敬地三鞠躬。
    宁婉珍看着他的背影,心痛难忍的同时又生出一丝恨意。
    她想不明白,薄远山收养容止,就是为了给薄行止挡灾。为什么最后死的却是薄行止。
    宁婉珍越想心越痛,恨意也跟着加深。
    她张了张嘴,又要怒骂,容止猛然转过身来。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意,不动声色地出声,“母亲,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宁婉珍双目通红,满眼的痛苦和愤恨,“你……”
    几乎同时,容止又开了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话音落下,他视线一转,冷睨着宁馨儿,“你先出去。”
    宁馨儿一愣。
    宁婉珍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跳倏然一紧,哑声道,“馨儿不是外人,不用回避。”
    容止眸光微沉,一字一顿,“事关大哥。”
    宁婉珍红肿的眼皮重重一跳,心猛地咯噔了一下,顿时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宁馨儿眼底划过一道微光,转瞬即逝。她很想留下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嘴上却说着,“姑姑,我还是出去比较好。”
    她又对容止说了一句,“二哥,姑姑身体不好,你有话好好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