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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寡欢 第49节
    幽深狭长的眼睛,寒冰四溢。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低声质问,沉染了滔天的怒意。
    宁婉珍脸色一白,指着他怀里的女人问,“容止,她是谁?”
    容止轻勾了一下唇角,眸光寒冽,“母亲以为是谁?”
    薄誉衡眼底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狠意,快步走到宁婉珍面前,淡笑着开口,“是谁不重要……”
    “你给我闭嘴。”宁婉珍脸色转青,呵斥。
    薄誉衡并未生气,微微扬起的嘴角藏着狐狸一般的狡猾,“大嫂,我知道你担心容止,但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很清楚。”
    宁婉珍拧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薄誉衡字字句句都在维护容止,她愈发肯定,他们是一路人。
    她看着容止怀里的女人,眼神如刀,“我今天一定要看看,她到底是谁?”
    薄誉衡再次阻拦,“大嫂,小姑娘面子浅,我看算了。”
    宁婉珍的情绪彻底引爆,面目微微有些扭曲。她一把抓住被子,就要往上扯。
    “二爷……”被子下的女人起了哭音。
    容止抿唇,无声拽紧被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凉浸浸的,让人不寒而栗。
    “母亲,一定要弄得这么难堪吗?”
    薄誉衡附和,“大嫂,男未婚,女未嫁,有些过火的行为,很正常。”
    宁婉珍唇角快要咬出血来,双眸圆瞪,“谁知道有没有结过婚?”
    薄誉衡惊愕,“容止,你……她……”
    容止目光一沉,注视着他们,凉凉勾唇,“二叔,请你出去。”
    薄誉衡笑了笑,“好。”
    他走了出去,还体贴地把病房大门带上了。
    容止睨着宁婉珍,眼中掀起惊涛骇浪,眉峰冷锐如刀,“母亲真想知道她是谁?”
    宁婉珍的心脏像是冷珠滚过,又硬又痛。
    她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不敢完全肯定。
    “二爷……”
    容止怀里的女人忽然钻出头来,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宁婉珍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你是明媚?”
    女人羞赧道,“老夫人,对不起。是我没有管住自己,任由二爷胡来。”
    容止冷笑,“母亲,现在可以走了吗?”
    宁婉珍面色极其难看,唇角抖动,“你好自为之。”
    容止脸色一绷,“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剑拔弩张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一种无形的张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宁婉珍脸色黑如锅底,愤恨着转身。
    砰——
    清脆的玉石摔碎声,尖锐地刺破凝滞的空气。
    宁婉珍心跳一紧,倏然回头。
    病床前的地面上,一枚玉簪碎裂成了三截。
    “二爷,这……”女人惶恐不安。
    容止低声安慰,“大哥送你的东西,早该扔了。”
    女人咬着唇角,眼含泪光。
    宁婉珍心似针扎,一股难言的伤痛憋在胸口出不来。缓了缓,她艰难吐出几个字。
    “容止,你还真是放浪。”
    容止冷声道,“母亲是觉得她跟过大哥,嫌她脏么?”
    女人瞳孔一缩,羞愤难耐,红了眼眶。哽咽,“二爷,我与薄爷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宁婉珍哼笑一声,转身离开。
    吧嗒——
    病房重重关上,容止立马掀开被子跳下床,居高临下甩给女人一张卡。
    “明小姐,演技不错。”
    明媚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眼中雾气瞬间消散。挑眉,笑得肆意。
    “二爷不进演艺圈,有些可惜了。”
    容止把沙发上的衣服扔到她面前,侧身,面容一半隐在暗影里。眸色幽暗危险。
    “十分钟之内,滚出去。”
    明媚看着他朝着洗手间走去,眉梢上扬,嘴角浮出一抹讽笑。
    -
    宁婉珍回到车内,按按眉心,心情骤然舒畅了不少。
    万分肯定,照片上,容止抱着的女人,就是明媚。
    她感觉有些对不起桑榆晚。同时也意识到,这次风波之后,婆媳二人的关系恐怕再也回不到以前。
    转念一想。
    这一次就当是给桑榆晚一个警告。
    她和容止,绝对不能越轨。
    第50章 我赔不起,二爷可以
    清荷苑。
    桑榆晚吃了一点东西,拿着手机进了书房。
    她打开电脑,开始线上办公。
    邮件刚回复完,弦思抱着一摞文件进来了。
    “夫人,这些是凌洲送过来的文件。上面七份是加急。”
    桑榆晚看了一眼,神色凝重,“嗯。”
    一个上午,急需处理的工作就堆积了这么多。
    她倏然觉得双肩发沉。
    弦思见她脸色不好,试着建议道,“夫人,你身兼两职,实在是太累。要不听从董事局其他股东的建议,启用职业经理人。”
    桑榆晚打开了最上面的那份文件,垂眸,翻阅,秀眉微蹙。
    “这事,过段时间再说。”
    稍顿,冷声吩咐,“去冲杯咖啡。”
    弦思有些不安,“夫人,你刚喝了茶,又喝咖啡,怕是会影响睡眠。要不,我去给你泡一杯花茶?”
    桑榆晚无奈浅笑,“不喝我也睡不着。”
    弦思很是担心,“夫人,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桑榆晚压了压眼角,落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路是我自己选择的,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
    弦思不理解她为何一定要选择这样一条十分艰难的路,心尖微微一刺,眼角隐隐生出一抹潮气。
    “夫人,薄爷那间办公室不是送给二爷了吗?不如让他替你分担一点。”
    桑榆晚笔尖一顿,在文件上划下了一道墨痕。
    弦思察觉自己逾矩,慌忙低了下头,“夫人,我错了。”
    桑榆晚合上文件,没有说话。
    弦思抿着唇,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
    书房里静悄悄的。
    桑榆晚又拿了一份文件翻看,眉目沉了两分。
    《关于龙潭旅游度假区的规划报告》
    这是薄行止生前主导的项目。
    当初立项时,她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主要原因,投资过高,回报率低。
    薄行止一意孤行,豪掷七个亿,买下了龙潭开发权。
    桑榆晚破天荒和他大吵了一架。
    为此,两人冷战了一个星期。
    薄行止一直都没有跟她解释,为什么执意要做这个项目。
    她到现在都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