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的朋友比他准备充分些，唱了首网络红歌，先不说唱得好不好，起码句句都在调上。
    朋友唱歌的时候，max在一边挑了挑眉。他们两个一起递的面试简历，收到终面通知后也是一起准备的面试，他朋友可没说会在面试的时候唱歌。
    看他信手擒来的样子，可不像是灵光一现临时决定的。
    max和朋友都被黎安叫上前。
    有一说一，在颜值这块，他和他朋友平分秋色，但在骨相这块，他稍逊朋友几分。
    max上前的时候因为紧张，左脚打右脚差点摔得以头抢地，幸好顺着姿势往前打个滚，撑在地上站起。
    他仿若无事发生，继续向前。
    一点小插曲，让黎安记住了这个新人。t台上随时都可能发生突发状况，会随机应变也是模特需要学习的能力。
    黎安细细按摸max脸上的骨骼，从眉骨到颧骨，再到下颌。
    秦可意越看越不顺眼，黎安摸女模的时候，他没在意，换成了男模，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她在摸情人的脸。
    “要不我来吧，安姐？”秦可意打断黎安的动作。
    黎安没有犹豫：“行，交给你了。”
    秦可意还在试用阶段，她是要放开手让新人多练练。
    max又被秦可意摸了一遍骨，两个评委两种手法。
    前一个评委动作轻柔，让人如沐春风，后一个么，他的手像钢丝球一样在max脸上磋磨了一遍。
    第16章
    max和他的朋友最终都通过了终面，朋友拿到pass卡后原地跳起后摇着他的肩膀：“max，我们通过面试了！兄弟，咱要发达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淡定点。”
    能进终面已经在max的意料之外，更别说是通过终面。泼天的富贵到他头上，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焦虑，而是如何接住命运的重大转折。
    能从一百多个人里最终筛选出来八个人，对黎安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上一届的公开选拔，也是一百多人进终面，最终只选到了三个。
    被淘汰的面试者潮水般散尽，黎安将通过终面的八个人带到会议室。
    “这是经纪合约，你们看了如果觉得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当然也可以带回家看，但必须三天内将签好的合约带回公司，否则视为放弃。”黎安说。
    这份合约的条款是黎安找了老板和法务单独定制的，放在整个公司乃至整个行业都是对模特最有利的。
    max的朋友看都没看，直接在合约的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不仔细看看吗？”max惊讶。
    他是被这种合同坑过的人，上一次因为没好好看合同直接签了字，离职的时候没拿到工资，还差点要倒赔几千块。
    朋友不以为然，“leonna团队在圈内的做派有目共睹，她没必要坑我们。有怀疑她的功夫不如想想签了合约之后怎么留到最后。”
    在这一方面，max的消息不如朋友灵通，“我们不是签了合约就能接工作了吗？”
    “太天真了老弟，”朋友轻笑，“后面还有为期半年的培训，坚持到培训结束才能真的留下来，坚持不了的就随机分配到这家公司的其他团队了。”
    朋友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太大，max不知从何问起。其他公司一般培训一两个月就开始接工作了，培训半年的闻所未闻，更别说有这样的淘汰
    制度。
    但对max来说，重点不在培训时间多久，而在……
    想了想，他说：“培训收费吗？”
    “当然不收费，而且包吃住，随时都能退出。”
    那就好，max心里舒了一口气，包吃包住不收培训费，培训时间爱多久就多久，反正不用自己出钱。
    max又问：“随机分配不好吗？”
    朋友翻了个白眼：“当然不好，你以为大家为什么挤破头想进leonna的团队？她的团队自带妆发和摄影师，而且都是顶尖的，每个人模卡都拍得和一线杂志一个水准。最重要的是，leonna自带资源，那是其他经纪人求都求不来的。”
    看max一脸迷茫似懂非懂的样子，朋友有点恨铁不成钢。
    他敲了下max的脑袋：“你傻呀你，能吃细糠为什么要去吃粗粮，机会摆在你眼前你不争取吗？”
    “哦哦，那是要的。”
    *
    八个人全部当场签下合约，就如max他朋友说的，机会都摆在眼前了。
    大家还在新签约的兴头上，马上一盆冷水浇下来。
    黎安正了正神色说：“签约只是第一步，我相信大家都听说了，进了我的团队，将会有为期半年的‘魔鬼训练’。没错，你们听到的这些都是真的。给大家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希望能在公司看到你们。”
    恍惚间，max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高中班主任，甩着教鞭跟他们说“高考倒计时900天”，会议室的空气中多了莫名的紧张感和不必要的焦虑。
    如果把它只是当成一份普通的职业，这培训的半年就和入职后的试用期差不多，但是对有的人来说，这是一步登天前的阶梯。
    譬如max的朋友——阿伟。
    阿伟抓着max的袖子，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拧到了他的胳膊肉。
    max不是铁打的，眼里逐渐泛起泪。
    助理安妮只当这位新签约的小模特激动哭了，给他递上一张纸巾。
    max摇摇手，他不是激动，只是单纯被朋友的梦想痛到了。
    黎安又说：“这个训练营前后办了也有三届了，训练内容多，要求也多。有坚持不下去中途退出的，也有叫苦叫累但坚持到最后的。但凡能最终从训练营里毕业，想必他们的成绩都有所耳闻。”
    说完后，黎安转头离开。进行了一下午的面试，差点把老板交代的报告忘了，他已经在信息狂炸了。
    “好了，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问我，或者直接问leonna。”安妮甜甜地说。
    fiona在的时候，安妮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好不容易遇到了fiona不在公司，她的心情现在和这些新签约的模特一样激动。
    站在一边的秦可意初接触这个行业，对什么训练不训练的一无所知，但黎安离开前特地交代让他负责这次培训的安排。秦可意戳戳安妮的肩膀：“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训练营？”
    “可以啊。”安妮一脸你问我就是问对人的样子。
    她花了半小时将她眼中黎安的伟大蓝图夸上了天。
    简单的来说，黎安自己花钱花人脉组建了强大的模特训练团队，包括形体老师、台步老师、摄影指导、营养师等等。
    安妮说的嘴都干了，秦可意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这不伟大吗？这不高尚吗？”安妮晃到秦可意面前，紧盯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听完了之后不开始鼓掌。
    过了半晌，秦可意拧眉：“所以她一直在付费上班？”
    安妮火气上来了，她说了半天，看来秦可意一点没听进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了能成就大家，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做了多少牺牲。”
    “公司不出钱吗？”秦可意换了个问题。
    安妮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哼”了一声：“公司哪有leonna这样的人脉。”
    意思就是公司不会出一分钱。
    秦可意明白了，怪不得公司会允许团队内部做拆分，原来是搭上了黎安这趟快车。有黎安在前面“负重前行”，公司只管收益就行了。
    尽管他认同黎安的做法，但就像别人说的“千金难买我乐意”，黎安如果有可以挥霍的资本，那她为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做一些投入也无可厚非。
    *
    训练营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八个人全员到齐，无人缺席。
    黎安难得提早到公司作准备，训练开始的第一天，她这个实训负责人也应该用崭新的精神面貌面对大家。
    max和阿伟作为仅有的三个男模中的其中两个，在训练开始之前已经无形中结成了小团体。
    剩下的那位兄弟名叫贺兰，他一个人站在队伍的另一头，不过他也不在意，他的目标是活到训练的最后一天。
    签约之后，他紧急寻找了自己在圈内的兄弟姐妹们打听训练营的消息。
    外界只听说leonna团队有这么一个训练，但练的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
    贺兰有幸和进了leonna团队的一个女模是旧友。人家现在是模特圈炙手可热的新星，杂志广告拍了遍，大牌秀场走了好几圈，代言也有好几个。
    旧友没有藏私，把要训练什么、注意什么全都告诉了他。训练项目不是保密内容，只不过进过训练营的人都自发的没有对外说而已。
    头一个月是和其他团队一样的练习走步和摆pose，不过强度要比其他团队大很多，每周都有一次小考。如果连续小考不通过，就会被踢到rebecca的团队，接下去能有多少工作全看天意。
    不过总的来说，出了leonna团队的模特，每年的收入也比较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