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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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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京蔚晚上九点抵达北京。
    他没告诉江稚尔落地时间,初春料峭,不想小姑娘晚上再来机场接他,直接开车去公寓。
    江稚尔来开门,脸颊红扑扑的,对视上又很快低下头。
    “有没有想我?”程京蔚问。
    江稚尔点点头。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顺其自然地发生,心脏扑通扑通,居然比第一次时还要鼓噪。
    气氛有点过于黏稠了,江稚尔转移话题:“里面有水果,你要……”
    话音未落,程京蔚就低头吻住她。
    江稚尔站在玄关柜旁,程京蔚双臂撑在柜面,一点一点啄吻她。
    开始得太快,也太突然。
    那感觉又出现了。
    窒息、头晕、心尖发软、小腹收紧、灵魂变轻,由内而外产生异样的渴。
    江稚尔并不明白体内的“渴”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难受,于是下意识地抬起身子,贴近程京蔚。
    下一秒,程京蔚的吻变得更强势,手按在她后颈,迫使她仰起头。
    而后单手托起她臋,就这么边亲边往沙发走,程京蔚坐下,江稚尔顺着这姿势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他亲了很久,亲得江稚尔缺氧,脑袋又开始晕乎乎。
    程京蔚才在她耳边问:“今天在我身上实践一下你两位老师教给你的知识点?”
    ……就知道他还记得这个。
    江稚尔羞耻地扑过去咬他鼻子,搂着他脖子,嘟囔:“这又不是直接可以实践的,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elara她们教给她的都是在过程中实施的。
    程京蔚听懂了:“那我先来。”
    “……你来什么?”
    “我也学习了一点新知识。”
    堂堂程臻集团总裁说这个话有些滑稽。
    程京蔚从小到大成绩优异,和旧时企业家大刀阔斧不一样,他习惯先学习再实施,认可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是十足的学院派、理论派。
    在上次江稚尔对他提出改进意见后,他去好好学习过。
    程京蔚是个学习能力太强的好学生,也是个非常会提问的好学生。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再大力些?
    江稚尔一开始是诚实的,直到短短五分钟就崩溃了一次。
    时间变得开始难熬起来,生理性眼泪又满满一汪充盈眼眶,她有些怕了,便变得不诚实,不可以不舒服慢一点浅一点。
    程京蔚指尖滑过她脸颊,
    也将证据留在她脸颊,按住她肩膀深造作为惩诫:“不许说谎,我需要了解你的喜好。”
    江稚尔落下泪来,控诉他行径:“脏。”
    程京蔚舔去了:“不脏了。”
    ……
    elara教了她很多,但有些太过高难度江稚尔无法实践,她从简单的开始学,第一条就是:诚实地说出你的感受,夸赞对方。
    程京蔚的好学模糊掉她的羞耻心,也让她放低警戒。
    江稚尔照做了。
    而她马上就知道,她的elara导师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
    程京蔚太过疯狂了。
    结束时他们依旧跟开始时一样叠坐在沙发,江稚尔趴在他肩头,恼人的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在他肌肉贲张的后背。
    她还在余韵中颤抖,整条脊柱都成了绷紧的一根弦,程京蔚怕她着凉,扯过毯子裹紧她脖子,将整个人都罩住。
    他隔着毯子轻拍她的背,褪去刚才过分凶悍霸道的模样,又恢复了温柔,温声问:“怎么每次都哭啊宝宝。”
    江稚尔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下头,将眼睛埋在他肩膀,这回都滚落在他肩窝。
    “满意吗?”程京蔚问。
    江稚尔不敢再撒谎,怕又遭到他恶意的惩诫,无声点头,搂着他脖子哽咽着说:“我想去洗一下。”
    于是程京蔚直接用毯子裹住她就这么抱进浴室
    他转身关门时江稚尔瞥见镜子,程京蔚后背宽阔,背肌漂亮,过于鲜明的体型差将她完全挡住,江稚尔只看到自己散开在他后背的长发、泛红的脸颊,湿透的睫毛。
    从来没看过的模样。
    她又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推程京蔚:“你出去。”
    程京蔚低头:“你自己一个人能站住吗?”
    江稚尔唇一瘪,又委屈了,站不住。
    男人温柔至极:“你来给你洗,好吗?”
    江稚尔只好点头。
    她只谈过这一次恋爱,更没有和其他男人这样过,当然不知道这时候的点头太容易再一次擦枪走火。
    这个夜晚非常非常漫长,程京蔚太好学了。
    当她跪着整张脸都沉沉埋进枕头里时,恍惚地胡思乱想,如果程京蔚是名医生,在今晚之后他应该能够非常好地对她进行“解剖”。
    庖丁解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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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京蔚把后面两天的会议都改成了线上。
    一天陪江稚尔,另一天则是程嘉遥之前提起过的赛车比赛,后来比赛地点没定在北京,在附近城市,程嘉遥邀请他们来看。
    原本两天日程是这样安排的,可在前一天太过火的夜晚之后,第二天起来江稚尔就开始肚子隐隐作痛。
    她快来例假了。
    通常情况下,江稚尔不会痛经,但如果在经期前吃了刺激性食物,或者剧烈运动,她就会痛经。
    更不用说那晚她和程京蔚荒唐地折腾了三个多小时。
    她怕程京蔚过分担心,没跟他讲这些,只解释自己经期前都是这样。
    程京蔚默默记下了,打算过阵子请医生来给她调理调理。
    江稚尔不舒服,于是后一天程嘉遥的赛车比赛自然也只能推掉。
    程嘉遥虽然失望,但这样的原因也只能作罢。
    两人窝在江稚尔那个小公寓里没有出门,上次程京蔚买的食材都还在冰箱,饿了就煮东西吃。
    程京蔚开会时,江稚尔就在旁边捣鼓那些需要修复的项目。
    她把那间杂物间改造成了自己的工作间,设备一应俱全。
    其余时间,便窝在一起睡觉或看电影,他们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时刻。
    已经下了很久的雨,天空暗得像入了夜,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在电影开始时,江稚尔看向窗外:“这么大的雨,嘉遥哥那里没有下雨吗?”
    程京蔚只是挑了下眉,为她依旧习惯于称呼“嘉遥哥”。没作声。
    电影进程过半,程京蔚手机响了,他捞起,并非工作电话,打他电话的是邵逾——程嘉遥的母亲。
    程京蔚从前就和程嘉遥父母往来甚少,更不用说在清算程乾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接到邵逾的电话。
    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女人的泣声:“阿蔚,你有去嘉遥的比赛吗?”
    “没有,怎么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已经造成多地区多人受困,其中受灾最严重的就是程嘉遥赛车比赛所在的山区,严重山体滑坡。
    “我打不通他电话。”
    邵逾如今就这一个儿子傍身,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我早就跟他说,别玩赛车别玩赛车!他偏不听!”
    程京蔚问:“这么大的雨,比赛没有取消吗?”
    “山上到傍晚时雨停了,就正常举行比赛,谁都没想到比赛过半会突然下那么大的暴雨。”
    这样的赛事前期投入太多人力物力财力,更不用说将那一辆辆动辄上千万的赛车空运到比赛地点,举办方也是抱了侥幸心理。
    程京蔚:“你放心,我去了解一下情况,派人去救援。”
    “好好好,我也马上赶过去。”
    “你别过来了,山体滑坡随时都可能有危险,有任何进展我及时告诉你。”
    邵逾连声道谢,说真的谢谢你阿蔚。
    这大概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最恳切的一句话。
    程京蔚很快就打电话了解情况,山上情况很不好,山体滑坡的瞬间有一组比赛正在进程中,目前救援队已经进山,恐怕难免有伤亡。
    “尔尔,我得过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
    “太危险了。”程京蔚拒绝。
    “所以我才要跟你一起去。”江稚尔说,“我们之前实践课在那附近勘测过土质,去过,也能了解一点地形。”
    江稚尔坚持,程京蔚虽然不愿她冒险,但也无法拒绝,只让她保证如果灾区真的有危险,她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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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真的到了地方,江稚尔之前说的什么了解地形根本就没用,这哪里还有地形。
    她第一次亲眼目睹灾害现场。
    早已山不见山,天破开一个洞,暴雨倾盆而下,山洪滚动、河水暴涨,电闪雷鸣,一切都像连成一片昏暗漆黑的幕布,树枝都被尽数折断,汇聚在满是淤泥的水流之中。
    前往救灾的人逆行向前。
    山下还能看见露出的赛车残破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