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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赵锦儿就跟他解释,这是外公送的金蚕蛊。
    秦慕修见它憨态可掬,忍不住伸手,“我可以摸一下吗?”
    “可以啊!它就跟普通的蚕一样,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赵锦儿一边说,一边笑,“我也不知道养它做什么,跟养个宠物似的,真怕它哪天跟蚕宝宝似的,也结茧化蝶。”
    “嘶!”
    秦慕修突然抽回手。
    “怎么了!?”
    赵锦儿紧张地看过去,只见他修长的食指上,有一滴圆滚滚的血珠子。
    不可置信道,“是金蚕咬得吗?”
    秦慕修哭笑不得,“好像是的。”
    这金蚕竟都这般势利眼,赵锦儿就不咬,只管咬他。
    赵锦儿气得拍了金蚕一把,“你怎么咬人啊!这是我相公哎!你敢咬他,比咬我还严重,我不给你喂吃的了,你就挨饿去吧!”
    金蚕身子一缩,仿佛真的被赵锦儿威胁到了一样。
    但没一会,它又昂起丑丑的小脑袋,“凶神恶煞”地看向秦慕修,似乎随时都能发动起攻击。
    赵锦儿更气了,“你这是啥意思?说了你还不服吗!”
    金蚕这回也不理会赵锦儿了,竟然动若脱兔地溜到了赵锦儿指尖,赵锦儿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它就滑翔到秦慕修的脖子上,找到最粗的那根血管,将尖牙狠狠扎了上去。
    不过片刻,就吃得浑身血红,身子比原来更鼓了。
    赵锦儿吓坏了,上去就要扒拉它下来。
    可是这金蚕就像到了叛逆年纪的孩子一样,赵锦儿越扒拉它,它扒得越紧。
    甚至,把整颗脑袋,都钻进了秦慕修的皮肤里。
    赵锦儿不敢再用力,怕万一把金蚕的身子扯断了,它那脑袋还扎在秦慕修的血管里,清理不出来。
    只是急得直跺脚,“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快给我出来!我真的要饿你三个月,信不信!”
    问松就在这时候走过来,看到秦慕修脖子上的金蚕,哦不,确切的说,现在已经变成了血蚕,喝道,“别动它!”
    赵锦儿不解地看向他,“可是它这么喝下去,阿修会不会被它喝坏了?”
    问松摇头,“老东西对你是真疼啊!这可是金蚕蛊啊!老朽当年为了师弟,跟他借了好几次,他竟然都不卖老朽的面子,不是说金蚕还没长大成年,就是说师弟困在苗寨几十载,就是解了情蛊救出来,也就是普通小老头儿,不中用了,不值得他的金蚕出马。没想到,他竟然把金蚕留给了你。”
    “等等!”赵锦儿好像听懂了什么,“您的意思是,金蚕蛊,可以解情蛊?”
    问松耸耸肩,“只是这么传闻,因为金蚕百年难遇,就连苗寨里的长老、圣女,几代下来,也很难炼成一只出来,据说,金蚕出世,万蛊臣服,想必,这万蛊之中,也包含这情蛊吧。”
    赵锦儿从担忧转为激动。
    她抓住秦慕修的胳膊,“相公,你听到没!你体内的情蛊有解了!”
    就在这时,秦慕修脖子上的金(血)蚕,突然松了口,吧唧一下摔到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赵锦儿弯腰去捡,才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两排小小的脚,背上也有一对薄如蝉翼几不可见的小小翅膀。
    怪不得,刚才能够那么快地,从她的手心,滑翔到秦慕修的脖子上。
    它看起来很餍足,一副喝醉了的享受模样。
    赵锦儿先检查了一下秦慕修被咬的部位,伤口很小,没有金蚕往外泵血,血很快就止住了。
    就在这时,她猛地发现那根青筋往下一点,有一段筋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的。
    “这是什么!?”
    问松把头递过来一看,“看形状,像是蛊虫,很有可能就情蛊虫!”
    赵锦儿激动不已,“真的?!是我的金蚕要把它吸出来了吗?”
    “好像是!”
    “那它怎么吸到一半罢工了?”
    “可能是金蚕还年幼,一时半会对付不了这么霸道的情蛊虫。”
    赵锦儿这才意识到,金蚕方才那么用力的吸血,是为了把情蛊虫吸出来。
    奈何它还没长成,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让情蛊虫挣脱了。
    赵锦儿不由沮丧万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秦慕修揽住她的肩膀,“既然金蚕可以破蛊,你就不用担心了,且等金蚕更强大一点再说。”
    “可是,外公养了它那么多年,它还是这副菜样,连个情蛊虫都吸不出来,鬼知道还要让它白吃白喝多久,它才能为我们做点贡献啊!”
    赵锦儿又是嫌弃,又是焦急。
    金蚕似乎不服气似的,翘着头,在她手上左右摇晃。
    赵锦儿气不打一处来,“晃个屁,真有本事,就尽快把情蛊虫吸出来,否则还是不给你吃!”
    金蚕郁闷地缩回头,贼眉鼠眼地退回了玉瓶中,很快,瓶子里又传出了沙沙的声音,它显然又在吃。
    问松道,“锦丫,这金蚕跟你有缘分,它好像能听懂你的话,以前跟你外公的时候,它才不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被总是骂它,多鼓励它,哄着它多吃点,或许它很快就能长大变强。”
    禾苗点头,“我娘也这么说过,家里的牲口,心情好的话,都能长得肥点壮点,但是要是主人每天打骂,它们就长得慢。”
    赵锦儿大为纳罕,“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就是小孩子也是这样的呀!”
    赵锦儿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当即就收起凶巴巴的表情,用指甲盖敲了敲瓶子,柔声道,“你肯定已经尽全力了,是姐姐错怪你了,你努力吃,拼命长,再过段时间,肯定就能把那该死的情蛊虫吸出来了。也不想想,咱是什么,它是什么,咱可是万蛊之王啊!你现在能力还不够,并不是你不厉害,而是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肯定所向披靡,大杀四方,叫那些小喽啰蛊虫,在你面前,都啥也不是。”
    赵锦儿顿声的时候,只听得里头的沙沙也停了一会。
    “咋回事?它又听不懂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更大的沙沙声传了出来。
    赵锦儿眯起一只眼睛,对着瓶内看过去,只见金蚕鼓着腮帮子,发疯了一样,疯狂地啃噬着毒虫们,肚子都吃得溜圆了,也舍不得停下。
    赵锦儿咽了口口水,“你也不能这么吃,回头把肚皮撑破了,就啥也不是了。”
    哪知道金蚕是个争强好胜要面子的个性,越是听她这么说,吃得越发卖力。
    赵锦儿第二天看的时候,瓶子里的虫子竟然只剩一小半了。
    惊得张大嘴巴,能塞下两个鸡蛋,“这金蚕疯了吧!这可是它平时二十多天的饭量啊!”
    禾苗笑道,“虫子多来,我最会捉虫了,它只要吃得下,我天天给它捉,顿顿管保,再苦不能苦着孩子不是?”
    赵锦儿:“……”
    黑风山已经剿下了,按道理,那两万大军中,剩下的一万多人,应该都遣散回各州县,但秦鹏防着万铎生变,迟迟没有遣散兵力。
    毕竟,万铎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手里没有兵力,不止秦慕修,连带着老秦家,只怕都要成为他的筹码,被他死死拿捏。
    有兵马,就意味着要吃粮草。
    朝廷供给的粮草,已经弹尽粮绝。
    这是秦鹏私心不肯遣散兵力,又不好跟晋文帝解释缘由,他只能自己找粮草。
    奈何附近的州郡,都不算富裕,没有谁能长期拿出这么多粮草,养着这么大一支庞大的队伍。
    这时候,便有人与秦鹏禀报道,“校尉,段天涯说有话要跟您说。”
    秦鹏已经写了奏章进京,但还没收到晋文帝的指示,因此段天涯还是被关在大牢里,等待处置。
    秦鹏皱眉思索片刻,“把他带来。”
    段天涯走进来的时候,秦鹏都不由生出几分敬佩。
    他已经被关了大半月了,除了头发脏乱些,整个人竟然还是带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就连唇边冒出的胡须,也只是让他看起来更稳重罢了。
    秦鹏又一次在心中感慨:这人当真是走错了道,要是没落入绿林,而是为朝廷所用,那晋文帝无疑又得一员悍将!
    “大当家的找我有事?”
    段天涯豪迈一笑,“黑风寨都不复存在了,还说什么大当家的。”
    秦鹏颇有些扼腕,叹了口气。
    段天涯从他这一声叹息中,也品出了他对自己的欣赏和无奈,笑着拱手,丝毫不在乎手腕上还戴着层层叠叠的铁链。
    “段某此番找校尉,是有事相商。”
    “你说。”
    “你的兵马,大多不是朝廷在役军人,而是从周围州郡借来的,我猜不到你为何一直不遣散他们,还在熬油费火地养着他们,但是我猜到,你的粮草肯定快空了,或者,已经空了。”
    秦鹏一阵苦笑,“大当家的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