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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藤原柳抬头冷冷地看着他,直到对方下意识地颤抖脸上漫去红意。
    “啊~,好冷漠,好残酷的视线——”
    “会碎掉吗?”她没缘由地询问。
    “会碎掉的。”他肯定地点点头回答。
    藤原柳收起钢笔起身打开窗户,看着庭院中拉着小夜漫步的那个人。
    “龟甲贞宗。”她转过头看向依旧呆在原位的刀剑。
    “您有什么吩咐?”他脸上依旧带着那略有些暧昧的笑容。
    “叫他过来,到我身边。”
    “鹤君。”
    龟甲贞宗快步走到鹤相面前对他说道,“主人大人有事喊您。”
    “好,那我这就过去。”鹤相点头答应着就要出发。
    “鹤君,今天主君在书房里处理文件。”小夜看着鹤相正要去迈去书房的脚步一顿。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想要压下嘴角却忍不住笑意,扬起脑袋试图望见那木格栅窗子后的人儿,
    藤原柳垂眼望着窗外,那人在光风霁月处对她温润地笑着。
    搭在窗沿上的手渐渐缩紧,骨头蛮横地顶撞着皮肉挤得发白。
    “主人大人和我是同一类的哦,毕竟没有爱的疼痛是没有价值的呢。”
    龟甲贞宗在打开书房的门时轻且快地说着,以至于鹤相还未理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了书房里坐在靠窗的西洋椅子上的藤原柳。
    她站起身轻飘飘地走过来,握住鹤相的手掌,冰冷的指头顺着手臂的弧度就向衣袖里探去。
    “什么……”鹤相来不及阻止就看到藤原柳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脸,以前所未有的仔细程度打量着,像是最苛刻的商人在打量着上好的商品是否有着下等的裂痕。
    “停下……停下!”鹤相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藤原柳的掌心,他狼狈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
    “究竟是怎么了,小柳?你怎么这样……”他羞红着脸颊吞吞吐吐地说着。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歪着头死寂的目光舔舐着他每一寸裸露的皮肤,“我给你我剩下的爱难道还不够吗?”
    她如此自然的说道,“你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鹤相的脸缠那间变得灰白,他眼中划过一瞬苦痛。
    “你……”
    藤原柳下意识地仰起下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
    “主人大人,该吃午饭了。”
    餐桌上,乱戳了戳秋田的胳膊,又碰了碰退的肩膀示意他们看向主位。
    本应该分外亲密的两个人却疏离的坐着,中间有着好长一段的空隙。
    “喂!”
    长谷部悄悄地喊了声龟甲贞宗,“主君和鹤相先生先生发生了什么?”
    “嗯——”
    龟甲故意抻长了声音看着长谷部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夹起海带结仔细欣赏着。
    “是感情,感情这种事啦。”
    “是你在挑拨离间吗?”巴形低声的说着。
    “怎么可能!”
    龟甲把海带丢进嘴里细细品味着,“只是让主人大人和鹤君看清楚而已。”
    他弯起一双眼眸笑吟吟地说着:“只有看清彼此的爱,这样无论是鞭子还是绳结才会有意义。”
    “一切都是从理解对方开始的。”
    天色很快便暗了下去,不远处的天空中囤积着阴云。
    鹤相安静地坐在榻榻米上,就好似他本身就是这屋里的其中一个。
    “鹤相,你说你爱我……”
    “……我不要你爱我。”
    鹤相缓缓抬起头那双被泪沁得水亮的眼眸痛苦的望向她,看着对方隐匿在黑夜里冷肃的面容和无情的双眼。
    “我要你恨我,恨才是最长久的。”
    “我……我知道了……”鹤相用那一双泪眼深深地望着藤原柳,苦痛地转身走进了隔间。
    他没有注意到藤原柳渐渐变红地眼眸,也无法听到她深深的可怖的心声。
    【如果我们今生注定将要分离……
    我会死死的抓住你,打断你的双腿,折断你的脖颈,让你再也无法离开我。】
    她飘渺的目光变得深海般沉重,那双眼睛毫不掩饰地露出病态的情绪。
    第50章愈演愈烈
    “啊啊——”
    信浓猛地拉开隔扇对粟田口的兄弟们喊着,“大将和鹤君是吵架了吗?!”
    “我刚刚去天守阁找大将玩,结果屋里子的气氛非常诡异!”
    鸣狐安静疑惑地看着喋喋不休的信浓,小老虎带着新晋的小弟玩耍似的对他肩头上的小狐狸扑闹。
    “屋子里像是有鬼一样,半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非常可怕。”
    信浓接过退递来的大麦茶痛饮着,“而且今天的近侍是小夜,两人一刃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一人一鬼一刃——”乱随手捞起一只小黑猫抱在怀里揉搓。
    “我本来打算打开一条门缝偷偷看看的,好不容易拉开了一点缝隙往里面看他们都在盯着我!!”信浓没在意乱的反驳,接着紧张刺激地描述着。
    “吓得我真剑必杀都快出来了——”
    “真的诶很可怕吗?”退好奇地看着信浓严肃又认真的疯狂点头。
    “超级可怕!!”
    信浓干脆从乱的怀里抢走那只小猫用脸紧贴着它疯狂地蹭着。
    “拜托了小乌梅,给我来带好运吧!”
    “鹤相先生是说黑猫驱邪,驱邪啦!”乱吐槽着从他怀里抱回来已经被蹭的乱七八糟的小黑猫。
    “信浓你就是来本丸的时间太短了,时间长你就会习惯主殿和鹤相先生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了。”
    “唉……”
    信浓枕着鸣狐的大腿瘫在了榻榻米上,祈求道:“无论谁都好,快点让大将和鹤相和好吧!”
    “拜托拜托——”
    藤原柳无声地处理着糟心的文件,狐之助安静地躺在她的膝上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糟糕的心情。
    她没有去和食或是书房里处理文件,而是干脆在寝室里解决。
    这边的矮桌旁坐着阴沉沉的藤原柳和来自不高兴一家的小夜,那边的那头鹤相打开剑谱熟读着。
    虽然彼此谁也没有开口也没有半点眼神的交流,但彼此的存在依旧清晰。
    他翻过一页剑谱,藤原柳写字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处理完一沓报告扣上钢笔时,鹤相握住剑谱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把纸弄得微皱。
    “你想做什么……”
    小夜看着突然起身的藤原柳,她眼眸死死地盯着鹤相对方却只在小夜刚开口是微微抬头就又垂下了脑袋。
    “出去转转。”藤原柳回答着小夜的疑问,眼睛却半点舍不得移开。
    见到对方毫无反应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再翻一页剑谱,藤原的心头顿时怒火中烧。
    她转身拉住小夜的手就带着他出门,泄愤似的狠狠关上拉门。
    直到她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坐在原地的鹤相长长地叹息着,他垂眸看着自己伸出湿热汗水的掌心,可悲地自嘲地笑了笑。
    鹤相啊,鹤相……你真是无可救药地爱死她了!
    “龟甲?你这是……”一期一振略带疑惑地看着正要往天守阁走去地龟甲贞宗。
    “我啊……并不是很想让主上大人难过呢。”
    龟甲温和且风雅地笑着,“所以要处理好这件事哦。”
    “这样啊……”
    一期一振思索着叮嘱道,“主君刚刚和小夜去锻刀室了,天守阁里应该只有鹤相先生。”
    “嗯嗯,多谢了。”
    “不必言谢,就当是……为了弟弟们。”一期一振轻声说着,忧虑地望着天守阁。
    “鹤君,您还在寝室吗?”隔扇被轻轻地扣响。
    “在的请进。”鹤相疑惑地看着龟甲打开门走过来在他的面前坐下。
    “是有什么事吗?”他疑惑的询问。
    “是关乎您和主上大人的很重要的事。”龟甲带着浅浅的笑容对他说道。
    “啊,这样啊……”鹤相眼神飘忽干巴巴地开口。
    “就如我昨日所说,我和主上大人是一类的。”他望着鹤相坚定地开口,“我认为没有爱的疼痛是没有价值的。”
    “虽然主上大人与我的想法必定会有不同,但同一类的想法总归也会有些相似。”
    “没有爱的疼痛是虚假的,没有爱的恨也是不可能的。”
    “鹤君,我能否听一听主上大人对您说了什么吗?”龟甲俯身坚定地望着鹤相的眼眸。
    “她说,我不要爱……”鹤相呆呆地望着对方,干涩地吐露着话语。
    “……恨比爱长久”
    藤原柳望着芳草萋萋的庭院,拉着小夜漫步。
    没了龟甲在身边呆着,她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
    她不喜欢龟甲,但不是讨厌只是有一股微妙的被烤年糕黏黏糊糊地沾上的感觉。
    “主君……”
    小夜仰头看着她开口,“为什么要和鹤君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