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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田阮低头看着虞惊墨的裤脚,噗嗤一笑:“如果是在白天,路上肯定有很多灰尘。”
    “……别说了。”
    如虞惊墨这般精致的都市大佬,平时脚下踩的不是金丝大理石,就是价值百万的豪车,也就前两天陪田阮去薰衣草花田的时候踩过泥。
    走了二里地,前方双闪亮着,虞惊墨牵着田阮走过去。司机是个白头发的老翁,用法语说:“这条路不好走,du先生让我来接你。”
    “多谢。”虞惊墨带田阮坐了进去,毛七自顾打开副驾驶的门。
    田阮说:“bonjour。”
    老翁:“bonjour。”
    除此之外没再说话,老翁似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又或者认定他们只会说几句简单的法语,无法交谈。
    庄园确实古老,且小小的,一栋两层大房子,带一栋佣人住的小房子,还有一个马厩。与其说是庄园,不如说是大一点的别墅,周遭草木葳蕤,空阔寂然。
    方圆十里,只有此处灯火通明,恍若奇幻瑰宝。
    田阮忽然想起哈利波特,这座庄园就充满了那种魔幻的氛围,仿佛进去就是通往另一个世界。
    他停下脚步,说:“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
    虞惊墨驻足等他。
    田阮拿出手机,拨通杜恨别的号码。
    “到了吗?”杜恨别嗓音慵懒,似乎刚醒来不久。
    “大哥,你还在酒店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不是让保镖给你地址了?”
    “那你出来一下。”
    片刻之后,换了一身绅士西装的杜恨别迈着长腿悠哉地走出主宅大门,只见满庭芳菲中矗立的三个人,庄园老管家颤颤巍巍走来,弯腰问候了一声。
    田阮仔细瞅着杜恨别,双手攥紧背包带,走到他面前,“大哥,真的是你吗?”
    杜恨别莫名其妙道:“不然呢?”
    田阮越看这个地方越觉得诡异,“你向我证明一下,你是我大哥。”
    “怎么证明?”杜恨别还从没向别人证明过他是他自己。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结婚,没有老婆。”
    “回答错误,你老婆叫贺兰斯。”
    “……”
    田阮给出第二次机会:“大哥你的尺寸是多少?”
    杜恨别:“……没量过。”
    “但有一个人可以亲身以花去量,那个人是谁?”
    “贺兰斯。”杜恨别这次回答倒是坚定得很。
    田阮啪啪鼓掌:“恭喜你,回答正确,通关了。”
    杜恨别嗤笑一声:“你的小脑瓜里整天都装了什么废料,小嘴叭叭的,虞惊墨都填不满是吧?”
    “……”
    “请进。”杜恨别在田阮面前做哥哥,在虞惊墨面前倒是一副仪表堂堂的“大舅子”模样。
    虞惊墨领着田阮去吃饭,饭桌上不见贺兰斯。
    田阮就问:“贺兰斯呢?”
    杜恨别若无其事:“还在睡。”
    “那么能睡?我都醒了……”田阮倏地闭上嘴巴。
    杜恨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给你看激动了?”
    “……才没有,我和虞惊墨是两情相悦、情难自已。”
    虞惊墨开口:“食不言。”
    田阮彻底闭上了嘴巴,吃过饭就和虞惊墨去客房休息。田阮下午睡过了,躺在床上又怎么睡得着呢。他翻来覆去,心里痒痒:“我还想看……”
    虞惊墨:“你们兄弟间的事,我不阻止。”
    田阮闻言瞬间来了精神,披上外衣蹑手蹑脚出了门:“虞先生,等我十分钟,我看看就回来。”
    “嗯。”
    田阮在昏暗里的走廊里摸索到主卧,如一只猫贴在门上,侧耳倾听——
    “啊……啊……”
    动情的低吟隐隐传来。
    夹杂着些许实木床承受不住的有节奏的咯吱咯吱声,以及叫骂声。
    田阮听得小脸通红,不到五分钟就跑了。
    客卧的门砰的关上,田阮后背抵着门,看向虞惊墨的眼睛水灵灵的,受惊似的。
    虞惊墨放下书,朝他招手。
    田阮乖乖走了过去。
    “看到什么了?”
    田阮摇摇头。
    “那就是听到了。”
    “……再也不去听了。”
    虞惊墨眉梢微挑,“这就害羞了?”
    田阮扭着手指,“对我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虞惊墨拉过他,唇畔贴着他耳廓轻声问:“喜欢听?”
    “……不喜欢。”田阮口是心非。
    虞惊墨唇角微翘,他已经发现了,蒙住田阮的眼睛时,田阮会叫得格外动听,像是终于无所顾忌放开了一点。
    于是这晚虞惊墨再次蒙住了青年的眼睛,嗓音低沉而难耐的克制:“我喜欢听你叫。”
    田阮第二天醒来两眼发直,虽然这是他大哥的庄园,但做那种事也太不应该了,他简直无颜以对。
    虞惊墨倒是衣冠楚楚,亲手给田阮洗干净,穿衣服穿袜子。
    下了楼,田阮心虚地吃早餐,结果一顿饭都结束了,还没看到贺兰斯。
    佣人沉默地伺候着,无人多言。
    饭后大约一小时,杜恨别下了楼,说:“今天天气好,适合骑马。”
    田阮觑着杜恨别身后,“贺兰斯呢?”
    “还在睡。”
    “哦。”
    田阮就和虞惊墨一起去骑马,虞惊墨手把手地教他,牵着马慢慢走在庄园间。
    此时田阮才发现,这所庄园看着小,实则周边十里都在庄园的范围,不仅山光水色绮丽,花繁叶茂,更有曲水流觞,中西结合的园林造景。
    或在花园走马观花,或在旷野驰骋追风,都是一派好风光。
    田阮骑着小马哒哒哒,虞惊墨则骑着大马跟在后头。
    就这么玩了三天,田阮除了听到贺兰斯的骂声,就没见过贺兰斯这个人。
    他想去看看,结果被老翁拦住,叽里呱啦说了句什么,田阮没听懂。
    虞惊墨经过说:“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别管。”
    田阮虽然觉得贺兰斯活该,但真怕他大哥过激了,“可是……”
    “要是真危险,贺兰斯早跑了。”
    田阮恍然大悟,对啊,贺兰斯是谁?是原书最狠的角色,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要是他不愿意的事,就是刀了别人都不会让人称心如意。
    要是他打心底愿意的事,无论多么过分,都是“情趣”。
    “……”田阮遥遥地朝楼上竖起一根大拇指,“啪了三天,大哥也是个狠人。”
    直到田阮临走,都没见到贺兰斯。
    杜恨别倒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送他们去机场,说:“给爸妈带句话,说我再过十天回去。”
    田阮掰着手指数:“那你就是连续啪了贺兰斯半个月,天哪……大哥你要保重身体啊。”
    杜恨别笑笑:“又不是只有我。”
    田阮大惊失色:“该不会还有别人吧?”
    “还有玩具。”杜恨别眼色森然,“我要贺兰斯再也碰不了别人。”
    田阮竖起两根大拇指:“霸道,贺兰斯更喜欢了。”
    “……”
    坐上飞机,田阮望着舷窗外异国他乡的风景,默默为贺兰斯点了一根蜡烛。
    经过十三小时的航行,总算落在祖国的怀抱。
    一下飞机,田阮就和零下七八度的寒风来了个深情的拥抱:“啊秋!啊秋!啊秋!!”
    这绝不是田阮的喷嚏,而是他回到祖国后温情的歌唱,虽然声音大了点,鼻涕都冻了出来。
    “……”
    身着羽绒服的旅客们诧异地看着这对穿着衬衣长裤的夫夫,啧啧摇头,这些小年轻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冻成冰棍就老实了。
    虽然很快田阮就被虞惊墨拿羊绒大衣裹起来,但他的心还拨凉的,牙齿打颤:“……祖国妈妈好冷,是儿子不孝……没能温暖她。”
    虞惊墨叹息:“是我失算了,北方现在还在下大雪。”
    如果是苏市的机场,就算冷点也不至于一下飞机就冻得哆哆嗦嗦,而他们现在降落的,是北方的机场。
    虞家的老宅在这里,年关过了,这边公司也有一堆事等着处理。所以虞惊墨决定先来这里,正好带田阮祭拜一下祖宗,算是认个脸,假如真的在天有灵也能顺带保佑一下。
    结果这么冷,可能老祖宗也冬眠了。
    走出机场,提前得到通知的徐助理在外等候,备好了车和羽绒服。
    田阮坐进车里慢慢缓了过来,感动得眼泪汪汪:“徐助理,幸好有你。”
    副驾驶座上的徐助理受宠若惊:“这是我应该做的。”
    田阮从口袋掏出一枚法国货币,“给你,以后去法国用。”
    “……谢谢夫人。”
    虞家的老宅是个四合院,不大不小,鼎盛时期四世同堂,二十多人挤在不到十间的房子里,表面风光,实则逼仄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