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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滴泪混合着恶心的香甜气息吞入腹中,纵姮恨恨咬牙,指尖颤抖着,圆润修剪的指甲用力扣入掌心,几乎划出血痕。
    方奕又算什么东西,敢找人威胁她?!
    第26章
    大门轰一声被踹开,整层楼的人愕然,悄咪咪从工位后探出头,眼睁睁看着纵姮裹挟着漫天杀意踏入办公室。
    “方奕!”
    纵姮生平最讨厌暴力,但此刻恨不得把抱着鲨鱼的某人千刀万剐。
    方奕抬起头,对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有些莫名其妙。
    她们不是关系刚刚有所缓和吗?
    纵姮少年成名,大概从小就被许多人敬佩膜拜,没吃过什么亏。
    可是,只是让她最后一个吃甜点而已,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下一秒,纵姮的手已经揪住方奕衣领,试图将自己所受的屈辱尽数奉还。
    方奕配合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被抵到墙角,半举起手问,“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纵姮唇角还沾着一点来不及擦掉的奶油,微红眼眶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周身寒意几乎凝成实体。
    方奕的衣领偏松,此刻女人冰冷的手穿过缝隙贴在肌肤上,带着一点潮意。
    她还哭了?
    不至于吧。
    方奕瞳孔地震,从心底升起一点荒谬。
    也没人说纵姮心理这么脆弱啊,早知道就不逗她了。
    “别生气,我的蛋糕给你吃,以后都第一个分给你。”方奕试图哄她。
    不提还好,这么一提完全踢到了火药桶上。
    蛋糕,她还好意思说蛋糕!
    纵姮漆黑眼瞳瞬间暴发出火光,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女人搅动奶油时难耐的耻辱。
    紧绷着的理智终于啪一声,断了。
    无法勒住衣领,气急之下她直接掐住方奕的脖子,冰冷嗓音一字一顿,“你去死!”
    “谁稀罕你们的破蛋糕!”
    “不去。”方奕回答。
    纵姮的状态已经无法沟通,方奕只好覆住纵姮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骤然发力,轻松将气势凌然的纵姮反制在桌上。
    面颊被迫贴着键盘,手上传来的剧痛令纵姮额间冒起冷汗,但她硬是一声不吭,眼底的愤怒愈浓。
    纵姮咬紧牙关,冷声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方奕和段若溪的身手,都不像普通人能具有的。
    方奕说:“好人。”
    “是你先袭击我的,我只是正当防卫,只要你冷静一点,我就松手。”
    “要我冷静?!”
    纵姮疼得惨白的脸浮起愤怒的红晕,“我最不冷静的就是加入了这个项目,你们自己玩吧,我不奉陪了,我倒要看看,离开我的支持你们那狗屁全息能做到什么地步!”
    一下被掐中命脉,方奕只能慢吞吞放低语气:“讲道理好不好。”
    察觉到方奕的退让,纵姮眯起眼睛,立刻咬牙道,“不好,叫王泉过来,给我办离职,反正你们这些小儿科根本用不上——”
    恃才傲物又如何?多少人排着队求她。
    “……”
    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方奕无声叹了口气。
    关系刚缓和一点,她还想着问纵姮能不能优化硬件,降低成本呢。
    大女人,能进能退。
    方奕松开手,将纵姮扶起来,给她理了理弄乱的衣服。
    她看着纵姮眼角流露出轻蔑,眨眨眼,赶在纵姮开口之前打断她的情绪,使出激将法:
    “前辈,你不会是因为无法实现我们的要求,怕晚节不保,才想跑路的吧。”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纵姮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方奕说:“四年,我要全息项目落地,如果你跟不上这种强度,可以退出。”
    纵姮冷笑:“四年?你疯了。”
    方奕问得情真意切:“我敢想,你敢吗,你有能力支持这么大的项目吗?”
    “要不要和我打个赌,一切我设想的东西,都会实现,你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同样的,我也需要你实现任何我能想到的需求。”
    “……”
    你敢吗?
    这种话,很多年前纵姮也对其他人说过。
    彼时她个子还没演讲台高,冷眼睥睨满室白发苍苍的科学大牛,笑她们锐气尽失,连近在咫尺的未来都不敢想。
    现在竟然兜兜转转,轮到她自己了?
    可她少年国际扬名,方奕却连一个小小的z市都没走出去,她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满腔怒火化为冷笑,纵姮挑眉,森森道,“好,赌什么?”
    “要是你自己强度跟不上,就给我——跪下,磕头!”
    方奕看她酝酿了半天愤怒,竟然只提出一个这么温和的要求,差点笑出来,立刻应下,唯恐纵姮会反悔。
    “好啊,没问题,磕66个。”
    纵姮:“……”
    大门又被推开,两人一齐看向门口。
    段若溪一手提着王泉匆匆赶来,两人似乎被外面传言的风风雨雨吓得不轻。
    “对不起,是我做错事了。”段若溪快步上前,向纵姮鞠躬。
    “我只是想让你们关系变得好一点,没有想要强迫你的意思。”
    “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以前我一直在生病,没怎么和人们接触,所以不太清楚应该怎样正确交往……”
    “我很惭愧,如果您还生气的话,请冲我来,这都是我的主意,和方奕没关系。”
    段若溪攥紧淡绿色裙摆,温柔面庞似六月湖水泛起忧愁,轻轻落下一滴泪。
    不明所以的王泉心都化了,连连摆手:
    “噢噢噢,这是什么话啊,没事啊没事,大家坐下来聊聊,都是误会,聊开了就好啦。”
    一想到就是这样柔弱的女人,刚刚竟然在强行胁迫自己,纵姮就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荒谬。
    一定是方奕说了什么,不然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纵姮瞥向垂泪的段若溪,很不爽地啧了一声,但还是不自觉放缓了声音,生硬地别过脸:“没什么好聊的。”
    方奕递给王泉一包纸,王泉再将纸递给段若溪。
    方奕:“没事的,我们已经说开了。对吧?纵姮前辈。”
    “……”一连被这两个女人压制,纵姮额间暴起青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她又扭头,恶狠狠补充:“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
    语毕,她直接拿起外套往外走,十分不耐烦地抛下一句,“请假,休息。”
    “好嘞好嘞,您慢走啊,注意安全,别太累了,明天见哦!”
    王泉殷切帮她拉开门,没有半点大老板的架子。
    送走纵姮,王泉立刻扑到方奕身边,左右缠着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奕没说,她自己也很莫名其妙。
    在奇怪氛围中,王泉瞄到方奕的新键盘竟然和纵姮是一个牌子的,立刻在惊讶中释然。
    或许这就是大姥之间的相爱相杀。
    天才的世界,就是要碰撞才有火花啊!
    王泉美滋滋的想,真好,她们之间都有小秘密了,看来姜栖夜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不愧是老妈的得力干将,目光如炬!
    有如此良将,卧龙凤雏,何愁江山不繁盛啊!
    下午,方奕十分不客气的整理出一份厚厚的需求文档,打印出来,放到了纵姮的桌上。
    她算是发现了,捧着纵姮不如压着她,就像压弹簧一样。
    一弹一弹,还挺好玩的。
    好玩的纵姮并不知道方奕在想什么,不然大概能气得恨不得手搓炸弹装进方奕的主机,炸死她。
    不过解决了与纵姮合作的问题,方奕倒一点也没有感到更轻松。
    强制性不和林舒星见面的日子充实且无趣,蝉鸣声一天天变得聒噪,不断提醒着高考即将来临。
    方奕逐渐紧张起来,每天都要对着日历计算日子,就连晚上加班的效率也变得很差。
    她时常模拟着,林舒星高考时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以及应对措施。
    原书中说,林舒星看见未婚妻李斯年和林清婉走得很近,心生妒忌,对她们百般阻挠,陷害林清婉不成反而自食恶果。
    最终在高考前夜发烧,只能带病上考场,导致发挥失常,与梦校失之交臂。
    这种鬼话,完全是无稽之谈!
    区区李斯年,哪里配和高考相提并论?
    方奕捏着手机,想提醒林舒星最近一定要注意休息,警惕一些图谋不轨的人。
    但贸然这么给她发消息,万一她多想怎么办?
    少年人的想象力总是很强,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分散她们的注意力。
    方奕正犹豫着,恰在此时,贺霜桦发来消息,说李斯年今天又带着鲜花和大钻戒等在她单位门口。
    方奕冷笑一声,刚按下李斯年的名字,输入法后面自动跟着跳出来:“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