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深情凝视着眼前的侯丹雪,她好像在四溢着灿烂的光辉,紧紧攥住了她的心。
“大小姐,这里的一切可以都是我的吗?”
无名本来是不贪心的,她一开始只惦记着自己被抢走的灵竹。
“只有家主才可以随意取用这里的东西。”
“可是这里面不是只有我们二人吗?悄悄多拿走一点呢?”
“每日都有人请点里面的物品的。”
“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呐?”
“依祖母的性格,快了,只有宴请宾客花费的时间最多。”
无名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抱走了自己的灵竹,又拿了适合与灵竹作配的三样灵物。
等走出宝库门口,她又后悔了。
既然这些东西以后都会是她的,她有这么多资源,这根被自己辛辛苦苦养着的灵竹为什么不能留着呢?
“小姐,我想回去将东西换一换……”
“拿都拿出来了,周围可都是眼睛,频繁出入宝库不好。”
无名这才将自己投射到宝物上的注意力分了一点到周围的守卫身上。
哪怕他们歇力在隐忍,无名还是轻易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羡慕嫉妒。
无名心中得意,搂住了身旁的侯丹雪。
嘻嘻,羡慕也没用,他们性别就不对!小姐就喜欢她这样独特的。
若她是个男的,才不可能有与小姐联盟的机会呢!更别提成为未来的侯家家主夫人了。
侯丹雪不反感无名突然的亲昵,她的手也自然地放到了无名的腰上,无名的身躯一僵。
周围人的眼神一变,无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一定是在轻蔑自己是个勾引大小姐的小白脸。
算了,小白脸就小白脸吧,这软饭是真好吃啊。
她就要死死缠住大小姐,就要接住这泼天的富贵馋死他们!
“眼下时间还早,你可愿陪我一同去看望我的父亲?”
“自然是愿意的。”
侯丹雪带着无名去了家主的院子,却在门口被人拦住了。
“小姐,家主需要静养,你请回吧。”
侯丹雪对此并不意外,这座院子早就被她的二叔控制住了,她只是试一试能不能进去。
看来,她的二叔对于家主之位还是不死心。
无名不理解她们为什么会在门口被拦下,不让孩子探望自己重病的生父是什么道理?
拦住她们的只是一个看起来彪悍的嬷嬷,无名一点都不惧她。
她冲着那婆子邪性一笑,眼里透露出些许杀意,手不动声色地摸上了剑鞘。
这明明晃晃的威胁让拦住她们的嬷嬷当即后退:“小姐若是实在想进去就请吧……也是该让家主看看姑爷。”
无名很满意这个结果,拉着侯丹雪的手上前。
侯丹雪贴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谢谢。”
天,她以前究竟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被迫嫁人不说,还连见自己重病的老父亲都不能。
无名更加同情侯丹雪,她一定会帮助她改变这悲惨的命运的!
院子外面看守的人多,里面的人却极少,无名只看到了寥寥几个侍奉的人。
侯丹雪屏退了所有下人,静静伫立着,凝视着她躺在病床上醒不来的父亲。
她的神情太平淡了,无名摸不准她在想什么。
她应当是悲伤的吧,若是她的父亲康健,她也不必承受这些苦难。
无名叹了口气,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床上的人。
“嘶——岳父的状态,好像不太对。”
“他快死了,希望他能撑到我们成婚之后。”
“不是!这好像不是病,他好像是中毒了!”
无名在外面闯荡,还是有一点见识的。
但是侯家主这样的人,谁能给他下毒呢?
难道是他那个想夺权的弟弟?
“我知道,他中毒很久了,所以,他根本没救了。”
“下毒的人被处置了吗?”
“下毒的人……是我的母亲。”
“什么?!你那个早逝的生母?”
“对,她爱上了别人,想同我父亲和离,我父亲不愿意,便囚禁了她,她就给他下毒,但是下的毒太厉害了,她也沾染上了一些,她的身体更差,便死得更早。”
“……好扭曲的爱情。小姐,你以后可不能学你父亲。”
侯丹雪闻言却粲然一笑。
“怕什么,我们不一样,你又不会用毒。”
无名的心中一凉,她对侯丹雪的滤镜“啪”的一下就碎了。
她再也不会爱她了!她不可能爱上一个夺去自己自由的人!
“哈哈,你害怕了!我在说笑呢!”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们原本很相爱的,只是我母亲回娘家主持事务的时候不慎被人下了情人蛊,然后,她就不得不变心了。”
“死,大概于她而言是一种解脱,我父亲被家族困住,一直拖到现在才去死。”
唔……那岳母的身份也不一般啊。
无名挺好奇情人蛊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这触及了侯丹雪的伤心之事,她的探究势必对她造成伤害。
她是孤儿,她不是孤儿也胜似孤儿,她能理解她的痛苦。
“小姐,我会陪着你的,往后的困难,我们会一起应付,你不会再是孤身一人。”
“好……”
无名抱住侯丹雪,侯丹雪也顺势倚靠在无名的怀里。
过了许久,她的心情应当是恢复了一些,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药瓶。
“这是?”
“能延长他生命的药,他不能死在我们成婚之前。”
她们成婚之后,无名就是名正言顺的侯家人,侯家主唯一的女婿。
不然,她那个好二叔一定会借题发挥,她想要谋得家主之位就更困难了。
“这药没有副作用吗?”人都病得没有意识了,早点死了才是解脱吧?
“他们相爱相杀,我身为他们的女儿没有享受到正常的爱,他快死了为我付出一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无名只能庆幸,她们生不出孩子。
她觉得她挺不靠谱的,还是不要祸害下一代了吧。
……
被侯丹雪喂了药,侯家主果然苟延残喘,一直活到了她们的婚礼。
衡向雁雷厉风行,哪怕侯成弘一直在添乱,仅仅花了十日她就准备好了无名与侯丹雪的婚礼,速度之快让无名闻之瞪目结舌。
她换好婚服,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是恍惚。
她们这就成婚了?
时间不等人,她今日还要游街,无名模模糊糊地走出门,刚出院子就被一人拍中肩膀。
无名条件反射,以为遇到了敌人,直接与来人打了起来。
那个老登果然忍不住了,竟然雇人扰乱婚礼!
“等等!郗倪!我哪里惹到你了!大喜之日怎么还打人!”
无名的眼神一凝,侯家广延宾客,竟然让她遇上了原身的熟人!
但是对方既然认识郗倪,应当也能看出她与郗倪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第5章 有夫人疼可真好
无名停下了攻击,淡然一笑:“许久未见,试试你的武功罢了。”
无名未曾收敛力气,何松差点被她打断骨头,听到无名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他幽怨地盯着无名。
“果然发达了就不一样了,你现在气度不凡呐。”
无名但笑不语,说多错多,她只想应付过去。
“话说,你大喜的日子,怎么不邀请神医来?是他传授了你易容术,你能有如今的造化他功不可没啊!”
易容术?
无名后悔让郗倪死得太轻易了,要是她在杀人前逼问一番,她就不会错过了这样的好东西。
若是身怀易容术,她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转换身份?行走江湖简直不要太方便!
“神医事务繁忙,他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有空参加我的大婚?”
“也是,也只有当今陛下能请神医出山,我们算什么呀。”
无名敏锐地感知到他话音里的酸气,他在嫉妒郗倪同神医之间的关系?
他明明知道神医手上有这种好东西,他明明羡慕神医的权势,他为什么不主动去找神医呢?
是不想,还是不能?
“我还要赶着去游街,恐怕没有功夫与你叙旧,不如你留下住址,改日我去造访你?”
“好!”何松爽快地说出了自己落脚的客栈,对无名毫无保留。
无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兄弟,忙完我就去找你。”……送你上路。
他能知道郗倪通过神医得到了易容术,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太差,他静下来思索很容易就会发现无名的不对劲。
无名可不想被人发现她杀了郗倪,那她就会麻烦不断,所以他最好和郗倪一样死得悄无声息。
何松捏了捏他的肩,无名拍打的力道很轻,但架不住他们之前打了一架,这轻轻一拍于他而言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