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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离长生挑眉:“我来讨,封殿主就会给吗?”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封讳摩挲着离长生的脸侧,冷淡道,“还是说你真的觉得我是那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离长生眉梢轻轻扬起,眼底的那点痣愈发灼眼:“但封殿主的确坐怀不乱。”
    封讳嗤笑了声。
    他冰凉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在离长生薄唇上一蹭,冷冷道:“对一张空壳见色起意有何意趣,要做自然要身心合一。”
    这话说得暧昧,又极具攻击性。
    离长生却敏锐地感觉封讳的爪子在抖。
    强撑着放狠话……说荤话,好似更有意思了。
    离长生记忆缺失,对着万物都兴致寥寥,爱和恨都提不起他的情绪。
    但“度上衡”短暂出现的那几次对封讳的感情却是毋庸置疑的,这让他罕见起了些探究欲。
    “看不出来啊,封殿主瞧着清冷禁欲,没想到竟然如此重欲?”离长生笑着说,“那您想做到哪一步呢?”
    封讳蹙眉道:“你不拒绝?”
    离长生姿态放松,懒散地瞥他:“我只是觉得封殿主的‘身心合一’实在是不需要畏惧。”
    十有八九是吓唬人的花架子。
    封讳:“…………”
    封讳浑身煞气几乎浓郁得要将整个床榻笼罩,他面上没什么神情,眼底也无欲望,就这样打量着离长生那张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脸。
    离长生丝毫不怵,挑衅地看他。
    封讳眼眸一眯,身上游蛇似的影子再次悄无声息出现,顺着离长生的脸侧缓缓爬过,像是巨物的舔舐般。
    封殿主面无表情道:“这样?”
    离长生长发过长几乎及地,微微卷着披散铺在榻上,像是只林中貌美的精怪:“没什么感觉啊。”
    封讳没什么神情,手指微微一动。
    那舔舐的“舌”被他操控,一寸寸往下,缠住离长生的脖子,后颈被蹭得一阵阵酥麻。
    离长生喘了声,但还勉强可以忍受:“不过如此。”
    黑影在脖颈处盘桓片刻,缓缓往衣襟里爬。
    封讳眼底欲望终于缓慢泛了上来:“离掌司,这样也可以?”
    离长生:“……”
    离长生艰难吞咽了下,感觉好像有点玩脱了。
    “封殿主手段还挺多,我决定要更正下对您的印象了。”离长生谨慎地伸手按住衣襟处的黑影,伸脚蹬着封讳的腰腹想将人踢开。
    封讳冷笑一声,竖瞳倏地收缩。
    那蛇似的黑影瞬间受他操控完全没入衣袍中,好似有实躯般缠住纤瘦的腰身,狠狠一收缩,鳞片交缠和白皙的皮肤摩擦,转瞬首尾相接爬了数圈。
    离长生:“???”
    离长生眼瞳倏而蒙上一层水雾,喘得几乎失焦了,他茫然地垂头看去,腰腹间单薄衣袍下隐约可见蛇爬行的凸起。
    离长生:“……”
    好小子,平时瞧着闷不做声,色胆竟然如此大。
    龙果然很淫乱。
    第43章 掌司不可骂人啊
    幽冥殿明明是鬼气森森之地,床榻一隅却好似灼烧火焰般炽热。
    离长生腰处的凸起还在不住缠着,冰凉的蛇鳞磨蹭着常年不见日光而显得过分白皙的精瘦腰腹,只是一圈就缠住暧昧的红痕。
    离长生腰身颤抖,强撑着拽住封讳的袖子,艰难喘息着道:“好吧,是我错了。”
    封讳居高临下注视着双眼带着雾气的离长生,视线混乱间好似回到三百年前那场抵死缠绵。
    那身象征着雪玉京崇君的白金道袍凌乱挂在身上,乌黑墨发铺在榻上,一根根青丝宛如桃枝般绽放出桃花。
    可是矜贵高不可攀的崇君从不为任何人停留,哪怕肌肤相贴也好似抓不到、留不住的晨雾,最终消散在朝阳间。
    封讳出了神地望着他,直到腰间被人踢了一脚。
    离长生要被那条蛇缠得呼吸困难,没忍住蹬他,努力平复呼吸,艰难道:“封殿主既然不想做柳下惠,我就勉为其难承认您是个见色起意的色胚吧——快,快收走。”
    封讳回过神来,漠然道:“离掌司承认我是见色起意的肤浅之人,怎会觉得我不会趁人之危?”
    “夸你还不乐意,从没见过你这样上赶着讨骂的。”离长生眼泪都下来了,再也忍不住足尖一用力将人蹬走,骂道,“起开,色胚登徒子。要挨骂才能爽吗?”
    封讳不起,那条游蛇钻过腰封一路往下,猛地缠住脚踝。
    离长生:“……”
    封讳好像开了天眼,对他身体每一寸都了若指掌,哪里遭不住就碰哪里。
    “封殿主……”离长生瞪他一眼,喘息着道,“我担忧你受伤特意前来探望,看这劲头应该是无恙,既如此,我要回渡厄司审问祸斗了。”
    封讳见他喘得呼吸都破碎成一截一截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几乎用尽所有自制力撇开眼,终于操控那条蛇化为刺青缠在离长生脚上。
    “离祸斗远一点。”
    离长生:“?”
    又远?
    离长生松了口气,虚心请教:“祸斗难不成也想杀度上衡?”
    “度景河的走狗。”封讳操控鬼气勾着件厚重大氅扔在离长生身上,言简意赅,“最会妖言惑众。”
    凡人之身并非木壳子能比,对周遭感知敏锐得很,哪怕封讳弄了不少炎石来,仍然抵挡不住地狱黄泉泛上来的森森寒意。
    离长生也没客气,将黑色大氅披好,翻身坐在床榻边,边用足尖在地上点着找鞋边问:“祸斗和你说了什么吗?你的剑伤可痊愈了?”
    封讳眉头一皱,不耐地坐在床沿,手腕圈住离长生的脚踝微微一抬。
    离长生“唔”了一声险些后仰躺回去,他撑着身体眉头轻皱,以为封讳又要故意弄他。
    “封明忌,我在说正事。”
    “让鱼籍去审问。”封讳握着离长生的脚踝为他穿鞋,脸上没什么神情,“度景河未死,若他恢复修为第一件事就是带你走——这才是正事。”
    离长生不至于穿鞋都不会,不过封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做过无数遍,没等他反应过来鞋已套好了。
    “带我走?”
    度上衡见到度景河时,那人的确说过这种话。
    离长生回想起之前自己胡编乱造的过去,唇角抽了抽,他试探着道:“度景河莫非对他徒弟……”
    封讳冷笑,封讳嗤笑,封讳皮笑肉不笑。
    离长生:“……”
    这……这!
    离长生以为自己听到“裴副使乱伦”已经足够见过世面,没成想雪玉京这对师徒也不遑多让。
    天理伦常在哪里。
    “他是个疯子。”封讳俯下身注视着离长生的眼,“收养度上衡目的不纯,你如今身负金色功德,他定会想方设法得到你,离他远一点。”
    离长生确定,封殿主这句“离他远一点”是真心奉告了。
    “行,我定离得越远越好。”
    封讳似乎没料到离长生会这么干脆利落信他的话,甚至没有为度景河说一句好话,他愣了下神,好一会才直起身:“嗯,走吧。”
    离长生疑惑道:“可你的伤……”
    封讳眉梢轻轻挑了下,漫不经心地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离掌司一连问了八百遍了,就这么关心我?”
    离长生:“……”
    离长生“唔”了声:“还好吧,就一点关心而已——毕竟封殿主是为了保护我才去的望春台,您若伤得太重,我心难安。”
    封讳哼笑了声,转身就要走。
    离长生见封殿主还挺心口不一,但他也乐得纵容,只好道:“好吧,我很关心……”
    封讳脚步一顿,勉为其难地停下步子,打算听听离掌司是如何关心自己的。
    可就在这时,幽冥殿外传来章阙的声音:“殿主!有大事。”
    封讳:“…………”
    封讳背对着离长生,面容阴冷几乎要吃人了。
    章阙抱着失而复得的长锏在外面恭敬等候,在他身后还站了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身着一身水墨纹道袍,手中还持着拂尘,瞧着仙风道骨。
    幽冥殿安静半晌,好一会终于吱呀一声打开门。
    章阙赶紧带着人进去。
    小山似的锁链之上,封讳面容阴沉坐在那,脾气似乎比往常要坏的多。
    他冷冷道:“你最好有天大的事。”
    章阙听出来“否则你今天必定命丧于此”的后半句,不着痕迹打了个激灵,心中腹诽殿主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回殿主,是周五成有要事要禀报。”
    封讳又将吃人的眼神看向“周五成”,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去人界小酆都超度亡魂了吗?”
    周五成彬彬有礼地颔首一礼,将拂尘交给章阙,开始结印打手语。
    这人竟然是个哑巴。
    章阙熟练地为殿主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