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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唐笙眨巴眼睛:丢在辽东了。
    贫嘴。秦玅观可太喜欢捏她面颊了,手上力气加重了几分,你明知道我面皮薄,方才已经答过了,还想让我亲口说出来。
    心跳得更快了,唐笙嘴硬道:哪有。
    喜欢的味道聚拢过来,眼前暗了暗,秦玅观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收到了她的亲吻。
    分开后,秦玅观轻喘息:
    在我心底,我们不是君臣,自然不会有猜忌。
    唐笙呆住了,原地化成了木头。
    总督不信?秦玅观轻笑。
    这是秦玅观第二次称她官讳,唐笙快要冒烟了。
    陛下。唐笙圈紧了人,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您这么叫我,我真的要羞得钻地缝了。
    那该叫什么?秦玅观使坏,唐大人?
    面颊通红的唐笙激动之下托起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秦玅观这次没有低呼,坐她坐得稳当:手劲大了。
    唐笙仰头瞧人:我现在也是习武之人,你不要小瞧我!
    是吗。秦玅观一手圈她脖颈,一手探进了她的衣领画圈,不是三脚猫功夫吗?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唐笙还想还嘴,秦玅观的吻却落了下来,将她想好的话全堵在了喉间。
    脑袋又开始晕眩了,唐笙手臂发软,秦玅观趁势下来,贴着她耳畔道:
    阖窗。
    鼻息灼人,唐笙的脑袋嗡的一声乱成了浆糊。
    思念被秦玅观亲手点燃了。
    说不清是谁先欺的身,反正吻到一半换气,唐笙的衣领已经全被人勾散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住秦玅观的指节,探起身吹蜡烛。
    你做什么秦玅观鼻息凌.乱。
    唐笙怕被狐狸察觉,蹭下身来,啄起她的脖颈。
    秦玅观几次尝试挣脱她的束缚,唐笙反倒更用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玅观起了戒心。
    她旧日长久习武,从不是吃素的,如今不过力气小了些,但用起巧劲来,唐笙根本招架不住。
    顷刻之间,两人颠倒了位置。秦玅观拾起了散乱的绦带扣住她的腕子,面染桃红。
    唐笙被人压着,后背一凉。
    秦玅观扬手丢了她的中衣,温热的指尖抚过大片青紫。
    这种伤,铁骨朵砸的。秦玅观唇线紧绷,眼角耷拉下来了,腰背护甲都砸凹了罢。
    唐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蹭着褥子,阖眼装睡。
    你再装。
    秦玅观倾身,照着淤血处轻拍了下,疼得唐笙直呲牙。
    你还知道痛?秦玅观作势又要再打,唐笙吓得紧闭眼睛。
    榻边的烛火燃了,秦玅观在暖黄色的光晕中摸索,没见着东西,又拔高了音量唤起方汀。
    回眸时,被她跨坐着的唐笙正用哀怨且恳切的目光瞧着她。
    秦玅观扬手,抓了薄毯给她盖上,自个则拢好衣裳挪至了榻边。
    外间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方汀提着水入内,瞧见黑脸的秦玅观,面色一僵。
    陛下,您这是?
    秦玅观气不打一处来,语调不悦:水倒了,取金疮药来。
    榻上的唐大人整个人都梦在薄毯中,乌发散落,只露出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方汀不敢栽瞧,搁了水桶,快步出去,生怕陛下的火烧到她身上。
    朕明明下了诏令,你还是装作没听着。
    几个探子来报,都隐去了唐笙受伤的这段,这长颈王八藏得是真好。
    那么多禁军都没拦住你。秦玅观抵着牙槽,冷声道,真长本事了。
    唐笙偏过脑袋看她,眼底映着烛光:陛下
    秦玅观别过脸,只留她一个负气的背影。
    唐笙的语调更软了:我赶路时也没察觉嘛,晌午沐浴那会才发现。
    你自己不知道痛么。秦玅观侧身,连珠炮一样说了许多,你是主官,应当坐镇军帐,决策于百里之外。沙场冲锋是将军的事,那么多人,唯独缺你这一个?
    唐笙正色,眸底多出了几分坚定:平山关破,那么要紧的关头,我身先士卒鼓舞士气,是应当的。
    倘若北境防线破了,瓦格人的铁蹄践踏的就不是我的尸首了,而是大齐的百姓。唐笙语调轻缓,带着不易觉察的郑重,更何况,我身后还有陛下呢。
    这傻王八,待人总是一厢情愿地付出真心。
    天高皇帝远,谁知道她有没有卖力呢,可她偏偏就使出了全力,竟连性命都敢抛却了。满朝文武,嫉妒她的,憎恶她的,什么都有,唐笙听到了也不在意,只问她是否将她当作了臣子。
    秦玅观打下帐帷,藏起眼底的泪光。
    陛下,金疮药取来了。
    方汀远远递了过来,不敢多瞧一眼,松了手,扭头就走。
    秦玅观掩好帐帷,重新坐好。
    后背一阵清凉,唐笙嗅到了浓重的药味,紧接着秦玅观的掌心便覆了上来。
    她头皮发麻,感觉触电,想要秦玅观的爱抚,又想她离自己远一些,下意识挣扎起来。
    什么捆扎法,这样结实。唐笙讨饶,我我手腕痛,能给我解开么
    这是抓舌头用的结带法,越挣扎越紧。秦玅观将她抬起的肩头摁了下去,老实点,别琢磨了。
    唐笙彻底安生了,老老实实等待秦玅观给她上完药。
    左侧腰背的青紫一直延续到前腹,秦玅观抵着唐笙的肩膀,叫她翻身。
    没有衣裳了唐笙害臊。
    你还怕我瞧?秦玅观微讶。
    手也不适。唐笙声如蚊蚋。
    秦玅观扯了下,绦带终于松开了。唐笙借机蹿起身,圈住眼前人。
    我错了。她贴着秦玅观的面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玅观从前就发现她其实极爱撒娇,虽心下已有设防,但真遇上了又被钓上钩了,火气一下就浇灭了。
    擦药。她佯装淡漠。
    不擦了,我害羞。唐笙哼哼唧唧,抱着她不肯撒手。
    秦玅观扒拉开她的指节:不擦,朕就叫方汀来给你擦。
    自称转变就是秦玅观要动怒的征召了,唐笙撒手,不情不愿地退开身。
    躺好了。
    皇帝姥儿又下御命了,唐笙抄了薄毯遮住上半身同半张脸。
    朕这床褥子要废了。秦玅观当阳穴跳得欢快。
    唐笙闷声闷气:陛下坐拥天下,还差这一床褥子么?
    沾了药的指尖凉得透彻,触得唐笙轻颤,攥紧了薄毯。
    秦玅观一遍又一遍地抚过她的伤处,激的唐笙心尖也发了颤。
    上回也是,掌心两道长刀口。秦玅观边上药边道,是不是每次都要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才回来疗愈?
    唐笙蒙面,只露出了一双潋滟着波光的柳叶眼。
    你把我这当什么了?秦玅观加重了力道,催着她回答。
    唐笙不答,只是朝她伸手。
    秦玅观迟疑了片刻,终是牵上了。
    十指相扣,她听到唐笙说:
    当作心安处了。
    此心安处,是吾乡。
    第115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
    唐笙一句话便又激起了秦玅观眼底的泪光。
    别脸背身太明显了, 秦玅观干脆埋进她肩颈间。傻王八臂膀结实,激动起来,抱人不知轻重, 像是要将秦玅观揉进怀里。
    秦玅观捉下她的手腕,撑起身来, 继续擦药。
    好痒。唐笙瞧着泛着油光的肚皮, 弱弱道,一定要涂这么多吗?
    要。秦玅观喜欢这软和的触感,掌心上滑,略过平坦,没入薄毯之中, 皇帝姥儿亲自给你舒缓筋骨,不好么?
    唐笙噤声。
    她私下抱怨时说的这点称呼,秦玅观怎么全知道了?
    一天天的,到底谁在给我告密呀。唐笙小声道。
    你还真叫过这个?秦玅观拧眉反诘。
    唐笙忙道:没有,没有, 绝对没有!
    身上感知的力道更重了,皇帝姥儿显然不信她的话。
    叫声听听?
    什么?
    皇帝姥儿。
    唐笙不敢, 拼命摇头。秦玅观挠她痒, 害得唐笙在榻上扭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