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摇头拒绝地嗯了声。
    “嘿，你这个小伙子长的白白净净的，我要靠这个挣钱养一家子人，你要干嘛？”
    他挺直了胸膛中气十足地说：“挣钱养老公。”
    老奶奶：“……”
    空气安静了一秒。
    身侧这时传来一道带着喘息的声音：“我刚才看到前面的垃圾桶有很多快递盒。”
    老奶奶一听急忙松手，朝路过遛狗的裴盛问到：“小伙子，在哪里啊。”
    裴盛指了前面：“副食店门口。”
    老奶奶这才拎着自己两大袋成果走了。
    顾临心满意足地将自己五毛钱易拉罐收到塑料里。
    裴盛牵着拉多走到他面前，顾临好奇地问：“那边真的有很多纸壳吗？”
    “有，但是湿的。”
    湿的纸壳需要晒干了才能卖，这个天气要晒好久。
    顾临觉得裴盛可真会，但是想着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要养老公’，心里又冒出点不好意思，装作无意地转过身去不看他。
    裴盛看着他侧脸，棱角柔和。
    “不是直播捡垃圾，你的直播呢？”裴盛问到。
    顾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捡垃圾了，把手机丢口袋了，伸手急忙拿出来，就看到直播间已经有好几百人了。
    弹幕在飞快地往上滑。
    【主播居然是捡废品赛道的颜值主播？】
    【哈哈哈哈，我真的会笑死，捡废品养老公。】
    这些弹幕看的顾临囧囧的。
    还好有正常的。
    【主播主播，你终于开始直播了，蹲了一天了。】
    顾临还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出声给这个人解释：“出去工作啦所以比较晚。”
    【啊啊啊啊主播的声音跟脸蛋一样的软乎乎的。】
    顾临心想自己现在是小白脸了，声音可不得软乎一些。
    【主播另一个大帅哥呢？】
    “另一个大帅哥？”顾临不解，“哪来另一个大帅哥？”
    【就是昨天晚上凌晨一点，有个超级大帅哥给你盖被子！】
    昨天晚上给他盖被子？
    顾临看向裴盛眼神热切。
    裴盛不明所以：“看我做什么？”
    “你看。”顾临把自己的手机转向他。
    然后裴临就看到弹幕上一连串。
    【啊啊啊啊主播昨晚下播后，你们是不是沙发doi了！】
    【肯定做了！】
    【今晚还继续沙发吗？能不能直播一下？】
    裴盛看向望着自己的顾临。
    他是在暗示……亲一下不够，还要做一下？
    亲是不可能亲。
    做也不可能做。
    他直男。
    裴盛坚定。
    第12章
    裴盛冷漠脸盯着镜头，朝顾临说：“你的号这样下去要被封。”
    “嗯？为什么？”
    “黄的太危险。”裴盛将手机递回去，顾临困惑不已，不就是说盖被子的事情吗？
    盖被子也黄了吗？
    等他自己看到弹幕一水的（黄心）沙发play（黄心）。
    咳，确实很危险。
    在想下去，晚上要做春梦的程度。
    他急忙按住自己的脑子，但是止不住网友的脑子。
    在看到弹幕上就看到第八个play姿势后。
    顾临红着脸关了直播，这么下去做梦的素材一晚上都不够。
    等回到住处，顾临立刻就钻出洗手间洗手了。
    洗了三遍才举到裴盛的面前：“洗干净了。”
    裴盛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插入吸管，扫了眼他透着粉的手，嗯了声就进了房间。
    只是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进了房间。
    顾临拿着睡衣去洗澡，脱衣服的时候看到自己手背上被捏出来的红痕。
    他拿过手机对着自己的手拍了张图片发给裴盛。
    ll：红了，还留痕迹了（猫猫哭泣）
    ll：你手劲太大了（菜刀剁手）
    裴盛正在开会，手机震动了下，拿过来就看到顾临发过来的两条消息。
    刚才洗的粉白的手留存着明显的两条捏出来红痕。
    顾临的手要本来就比成年男人的手小一些，显得很秀气。
    现在雪白的肌肤上印着两道红痕，更显得很暧昧涩情。
    他眼睛盯着红痕看了下，打字回了句。
    非：擦药。
    ll：又擦兽药？（刀）
    裴盛默了片刻，耳机里传来周少然的声音。
    “裴哥，你明天要来我这边的公司开个会，苏城那边最大的合作商说一定要见你。”
    裴盛若有所思：“你们说被捏出来的红痕要怎么才能消掉？”
    三人一时间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被捏出来的红痕？还消不掉？！
    他们齐齐盯着裴盛：“详细说说怎么捏出来的。”
    裴盛眉心微蹙：“握太紧了，又一直没松。”
    郑微艳羡不已：“老板我就知道你肯定活好又耐久。”
    郑微刚说完就听到门被嘭的打开，王扬大步走进来，伸手直接把他的嘴捂上拉出了镜头，用郑微的麦朝裴盛低声说了个药膏的名字就退了视频。
    一时间只有周少然懵逼地看着消失的两个兄弟，还有正在低头买药的老板。
    周少然：“？”什么时候我身边弯的人比一盘蚊香还多了？
    “裴哥，你不会跟顾临睡了吧？”周少然试探地问道。
    裴盛抬起头看他无语至极：“单纯地把他手弄伤了。”
    周少然也是松了口气：“裴哥，虽然现在顾临变了很多，但他之前可是帮了程之清的。”
    “嗯。”裴盛对这方面没有过多的解释，简单地说了句，“我有分寸。”
    “那明天的会议？”
    “你安排等会发给我。”裴盛买好药放下手机，指尖抵在唇边，“程之清和我们公司的竞标现在怎么样？”
    “程之清按照你之前所预测的一样，他为了得到城南的项目抛出了很多资源。”周少然其实心里有些不解，“裴哥城南那个项目我觉得很有发展前景，为什么我们不抢？”
    “为什么要抢，他会拱手分给我们。”
    周少然从没有从裴盛身上看到过傲然和胜券在握的神情。
    他永远是平静的，似乎他说的话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周少然眼底是崇拜：“哥，你真厉害。”
    裴盛不客气地嗯了声，拿过自己的小熊饼干塞了个到嘴里。
    周少然：“……”撤回。
    裴盛跟周少然说完，买的药也到了。
    他走出门发现客厅的没人，但是洗手间传来某人跑调的歌声。
    他开门拿药，顾临刚洗完澡出来，看到裴盛在门口拿什么，猝不及防，迅速地退回去了急忙想关上门。
    裴盛却先喊了句：“顾临。”
    顾临硬生生地阻止，只能露出一个被热气泡的冒粉的脸蛋卡在门缝里。
    “洗完了在里面干嘛？”裴盛不解地看着探出一个脑袋的人。
    “嘿嘿，还没洗完，太闷了缓一下再洗。”顾临咧着嘴笑，又瞅他手里的东西，“你买了什么？”
    裴盛将买的药膏拿出来：“不是要擦药？”
    顾临没想到他还专门给自己买药了，心下感动的恨不得扑他身上啃几口，奈何他忘记带内裤和睡裤了。
    要不是有门挡住，他的下半身将会一览无遗，他现在都觉得自己屁股有点凉凉的。
    “你放那里，我等会洗完澡自己擦。”他努力地维持微笑。
    裴盛感觉到古怪：“你在里面干什么？”
    “洗澡啊。”他心虚地笑。
    裴盛知道每次他心虚都是这样笑，笑的弯起眼眸看起来很真诚。
    他想到今天在直播间看到的那些弹幕，其中有一个场景就是在洗手间。
    难道他在洗手间为了粉丝擦边？
    他知道顾临这人对这些一窍不通，还极其容易被人蛊惑，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占了便宜。
    他神情狐疑地落在他的冒着细汗的额头，伸手搭在门上，顾临心倏地一提。
    “我要继续洗了。”他想把门关上，但是裴盛力道大。
    他使出吃奶的劲都撼动不了半分，甚至感觉门缝越来越大，他觉得屁屁有点发紧，着急不已。
    裴盛房间这时传来手机的铃声。
    “欸！裴盛！你手机响了！”
    裴盛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看，顾临把门一关。
    急忙扯过小小的毛巾挡住自己的小顾临，心口都在剧烈起伏着，盯着地上沾水的内裤和裤子，长出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祈祷裴盛不会再出来了。
    门外响起裴盛的提醒：“快点出来，我给你擦药。”
    顾临要不是想着今天在鬼屋自己对他硬了下，他肯定不会忸怩到不敢要他帮自己拿睡裤。
    他现在感觉怎么做都像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