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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许久后,他给解弋擦了擦手,又依依不舍地把解弋抱在怀里亲吻。
    解弋目前在这方面还是个堪称冷淡的少年。
    他对这事没什么太大感觉,被严柘亲吻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在被爱着,心里很幸福,被亲久了就有点麻木,开始觉得无聊。
    严柘去洗手间清理了下,回来又把解弋抱在怀里亲耳朵,亲脖子。
    解弋就有点走神,他觉得严柘没刚才那么激动了,就问起了正事:“你毕业以后是要回家吗,又改主意,不留校任教了?”
    这听谁说的?严柘逗他说:“是啊,师兄很快就要把你抛弃了。”
    解弋说:“那你就走吧,你们省歌舞剧院是还蛮好的。”
    严柘奇怪地看他。
    蛮好的,这个词,完全就不是解弋的语言习惯。他会说挺好的,不错,很好。
    蛮好的?
    “你这几天跟谁玩了?”严柘问他。
    “没和谁玩,你不在我就自己待着,没人理我。”解弋眨巴眼睛看着严柘,他知道严柘喜欢看他这样,说,“你真抛弃我的话,我就很可怜了。”
    严柘果然又被他可爱到了,开始亲他嘴巴,手也不老实,又想解开他的裤子。
    解弋反抗了起来,说:“大白天你要干什么?”
    严柘说:“说好了回来试试的。”
    解弋说:“你吃什么药了?刚那个就又来。”
    严柘说:“我还用吃药吗?你对你老公有什么误解。”
    “你快去排练吧,快去。”解弋说,“你已经四天没排练了,再不排练你就完了。”
    严柘悻悻地住了手。
    下午一定得去排练。
    寝室环境也不好,某种程度上,都比不上练功房有私密性。
    他们常去的练功房,只要严柘进去,就会自动变成严柘的私人空间,没人愿意再进去。和大魔王一起练功,自找没趣。
    因而严柘在练功房占解弋便宜,总是无所顾忌。
    是解弋会紧张,他才扯开帘子假装遮一遮羞。
    寝室里就没准了。这是三人间,还有释迦果师兄和一个外八字师兄(*解弋给师兄起的代号)。
    其他寝室的男生也随时可能一脚踹开门,进来翻两个跟头再翻出去。
    严柘感觉自己变成了恋爱脑,一分钟也不想和解弋分开,蹭着解弋撒起娇来,说:“宝贝,去看我排练吧。”
    “我能去看吗,”解弋说,“不是要保密?”
    严柘说:“别拍照也别拍视频,就没事。”
    这还是解弋第一次看严柘他们排练《凤凰》。
    在他看来,严柘和其他角色跳得都很好。配乐很有品质,剧情和设计也很高级,有把他惊艳到。
    严柘和其他演员,和幕后团队都是自己人,全员都是他的“宝贝”,是“亲爱的”。
    解弋刚开始听见他叫“宝贝”,还以为是叫自己,听了好几次,开始在心里数。
    等严柘排练完了一轮,过来找他。
    他比了个手势说:“你在这里有九个宝贝。”
    严柘没反应过来,说:“什么九个宝贝?”
    解弋又比了个手势,说:“还有六个亲爱的。”
    “改了,这就改了,”严柘笑起来,说,“以后不乱叫了好不好,宝宝不要生气。”
    总导演招呼大家,说开个短会。
    解弋主动出去,到外面玩着手机等严柘了。
    有一个导演发表了意见,认为严柘后半程和前半程的状态,没有明显的区分,凤凰前期邪恶狂狷是对的,后面还保持那种状态就是不对的。
    “它应该有一个成长变化的过程。”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觉得严柘表现得很好。凤凰即使孤家寡人,它也应该保持王者的姿态。
    提意见的那位导演说:“王者当然可以狂傲,不应该从始至终都那么轻狂。”
    这就是在批评严柘本人了。
    氛围有些不太妙。
    “我也有个意见。”跳小凤凰的女同学为了缓和气氛,开玩笑地说,“严柘以后少带小师弟来看排练,虽然我也很喜欢师弟,就是我真会有点放不开跳了,在你正牌老婆面前我和你这样那样,总觉得在搞什么奇怪的play。”
    大家忙配合地笑起来。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严柘笑不出来。
    那句“轻狂”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了哪。
    “我还得再揣摩一下。”他在舞蹈表演中的态度一向很端正,说,“给大家添麻烦了。”
    解弋在外面玩手机,在小红书上看到了网友分享春城的春景。
    蓝花楹开了,美丽而梦幻。
    上方弹了条微信消息。
    “舟哥”:还有十五分钟到你们学校,带你吃个下午茶。
    “……”
    解弋想了想,才回复:好。
    严柘还没开完会。讨论完严柘的“问题”,几位导演分别又说了些其他人的工作,各自都还存在不到位的地方。
    晚上带解弋宝宝去哪里玩一下吧。严柘心想。劳动节也是重要节日,值得庆祝。
    哎对了,行李箱里还有不同口味的鲜花饼,他忘记拿出来给解弋吃了。解弋很喜欢吃甜食。
    他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悄悄拿出来,瞥了眼。
    解弋:我要出去一下。
    严柘:去哪?
    解弋:饿了,买点东西吃。
    解弋还不想被严柘知道,自己正在筹谋跟他一起回家的事。
    也不一定就能成功。
    严柘也不知道这所谓“短会”要开到什么时候。
    严柘:玩去吧,我结束了打给你。
    解弋走了。
    严柘这会开到了晚六点多,解弋还没回来。严柘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接。
    去哪玩了?
    严柘在研三群里问:有谁看到我家解弋了吗?
    有个同学回复:下午好像看见他出校门了,是不是穿了件蓝色外套?
    严柘:对,浅蓝色上衣,白t恤,黑牛仔裤,白鞋粉鞋带,条纹袜子,大长腿,脸蛋最漂亮。
    群里的无语表情包,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地涌现了出来。
    严柘还骄傲上了:我哪句说错了?我宝贝不是最漂亮的吗?
    又一波海量表情包。
    终于有个同学回复说:我也看见他了,在门口打了辆豪华专车,司机还给他开门了。
    有同学发表意见:靠,我也打专车,司机怎么从来不给我开门?
    前面那同学说:你打到过宾利专车吗?反正我没有。
    群里开始聊起了打车打到过的豪华车型,话题很快又延展到遇到过的奇葩司机们。
    严柘:退群了退群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正胡扯,解弋回了他电话。
    “刚才没听到,”解弋说,“我在回去路上了。”
    第18章 有点意思
    解弋刚上地铁,女声报站。
    严柘听到了,问:“怎么去了那么远?”
    节假日的晚高峰,解弋被挤得像条罐头里的小扁鱼,说:“回去再和你说吧。”
    严柘预估了一下从那一站回到学校的时间,回寝室去冲过澡,换了身衣服,又把行李箱里给解弋带的点心拿出来。
    而后百无聊赖地,等了解弋一会儿。
    又照照镜子,不大满意,翻箱倒柜,换了一件内搭。
    把头发也重新扎了。
    还用夹板和发蜡,把鬓边的碎发仔细打理了一下。
    太帅了。
    严柘自我感觉非常好。
    这还不把解弋宝宝迷得神魂颠倒?
    “大哥,”自来卷室友在旁边看他折腾半天,对“最终成品”给出了客观评价,“你好像一只准备上钟的鸭。”
    另一位内八字室友也点评道:“挂牌价超不过两千。”
    严柘大怒,拳打释迦果,脚踢内八字。
    寝室里一时间鸡飞狗跳。
    地铁上,解弋在车厢连接处一摇一晃,他在手机上搜索了:
    春城芭蕾舞学校招聘
    春城芭蕾舞培训机构招聘
    春城芭蕾儿童兴趣班招聘
    春城芭蕾舞老师月收入
    ……
    教别人跳芭蕾的工作好像也还不错,他应该能做得来。
    只有工作日晚上和节假日上班,这样他还有时间学习他自己的课业。
    但薪资也太低了点。他没有教学经验,月薪可能连五千块都不到。
    不过他拿到过国际上受认可的少年组奖项,不知道能不能多争取一点。
    没事,只要坚持两年就好。
    等他毕业,拿到了学位证,就可以在春城试试找份正经工作了。
    那里有好几所艺术院校,或者他也到省歌舞剧院去求职,当不了舞者,他可以去应聘做内勤工作,和艺管专业也对口。
    我可以养活自己的。
    解弋这样想着。心里却充满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