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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一瞬间,流云的喉咙发紧,寒意和怒火袭上胸膛,是谁?到底是谁和她亲近过了?
    唐乃勉强眨着眼,低低地说:“算上温泉的那次,已经两次了。如果你还要罚我,可不可以暂时不咬我的嘴巴?”
    温泉?
    流云一愣,然而想到她刚才从温泉回来,在温泉里见到别人是理所当然的。然而还那个人似乎还刚刚进入她的卧房,能在王府里自由出入的,除了他和乘风之外,就只有一个人了。
    是王爷。
    是萧逐晨。
    一瞬间,他的心口憋闷,差点乱了真气。
    他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丢了暗卫的自制力,回过头时气息凌乱得像是扑打窗户的落叶,唐乃以为他在生气,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
    哪有犯人要求惩罚的方式呢?
    她垂下眸子,瓮声瓮气:“你不答应也可以。只是、只是还有几次呢,要罚我到天亮吗?”
    听着她的乞求,流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在温泉里,在这张床上,她和萧逐晨都发生了什么。那张唇那么红,那么肿,是反反复复吸】吮的结果。
    惩罚?
    如此亲昵的行为怎么会是惩罚?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怎么会是惩罚?那只不过是萧逐晨掩饰私心的借口罢了。
    他的心口酸涩,仿佛夜色的霜寒和凌厉都割在了胸膛上,他就要起身离开这个充斥着他人气息的卧房,却听唐乃低声道:
    “你要走了吗?那以后再见面,你还会罚我吗?”
    以后?他们哪里有以后……想到这里,胸腔内的冰冷终于变成了不甘的怒火。他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回身就盖住了唐乃的眼睛。
    对方一愣,长睫在他的掌心下轻扫,没有出声。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流云控制着呼吸,从他认识她的那时起,就从未露过真容,也从未表明名字。此时此刻,和她如此亲近,竟然也是假借萧逐晨的身份。
    何其可笑。
    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俊毅的脸,在月色下,脸颊上一条红色的伤痕在眼下明显地蛰伏着,如同柳叶一般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但也带着残缺的妖异。
    这是当初被仇家追杀时留下的疤痕,经年愈合只剩下一条红痕。他戴面具不是为了遮挡,而是为了隐藏。然而这也是第一次,他主动将自己的真容现于人前。
    他握住唐乃的手,让她的指尖落在自己地脸上,然后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反应。
    唐乃的指尖蜷了蜷,她碰到了一点不平整,但是她看不见,混沌的思绪也让她无法思考,她呢喃着:
    “这是什么……是你脸上沾到的落叶吗?”
    流云似哭似笑,然后道:
    “我不走,我会接着……惩罚你。”
    说完,牙齿就是一合。唐乃感觉掌心的软】肉被人叼起,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没有害怕,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对方答应了她的请求,开始要咬她的手了。
    流云缓缓松开牙齿,顺着手臂一路向上,脊背也随之弯了下去。随着身体的贴合,床板发出“吱呀”一声。
    此时在床下的乘风突然面色一变。
    他本得意庆幸流云被白盈穗气走,没想到对方突然着了魔一样回来,却不说什么,在一阵寂静之后突然传来了身体压着床板的声音。
    乘风的头皮一炸,对方是在爬白盈穗的床吗?他的脸颊紧绷,不由得低骂了一声,握着剑的手不断颤抖。
    他本以为自己本就过分,没想到来了一个更无耻的!
    他敢假借萧逐晨的身份,对方竟然也学会了这一招?!
    他咬牙切齿,急得差点控制不住呼吸,只能暗自着急白盈穗怎么还没察觉到对方不是萧逐晨?!
    然而一想到让白盈穗以为萧逐晨的罪魁祸首是自己,他又差点呕出一口血。乘风啊乘风,你易容成谁还不好,偏偏易容成了萧逐晨,若是扮作寒蝉岂会让流云钻了空子?!
    他的牙根几乎要咬断。
    这个时候怎么能忍?想了想,他看向自己手中的剑。
    流云拥住唐乃,看着在月色下她格外红】肿的唇瓣,爱惜地微微一贴,在她感到颤【栗以前瞬间分开。并非是他不想深入,而是他怕以他现在的自制力,真的会咬】破她的皮肤。
    然而更大的不满和不甘像是火焰灼】烧他的喉咙,他只能密密匝匝地将唇向下移动,落在她肩颈处最馥郁芳香的颈窝里。
    压低声音道:“我只惩罚你到这里……”
    说完,他像是要在这片光滑的奶白里榨】出甜液,瞬间低下头,用尽自己的唇舌、牙齿吸】吮、啃】噬,留下一片艳丽的红】痕。
    然而,他只“惩罚”她这一处,却没说到底惩罚到何时。
    也许如她所说,直到天亮……
    没想到嘴巴不痛,热】意还是同样地袭来,唐乃不由得缩起身体。流云没有多余的手去舒展,只能放下盖住她眼睛的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她躺在自己的颈侧,看不见其他。
    在紧密相拥的一瞬间,他终于放弃自己的全部自制力,只想把她团进怀里,藏到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去。
    灼】热的啃】噬绵延,不知不觉白色的里衣和黑色的夜行衣纠】缠到一起,碾过旁边的被褥,直到缠得不分彼此同时隐在床里。
    床板不由得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混着唐乃急】促的呼吸,还有流云满足的吸】吮声,像是窗外敲打窗户的树影,扑簌簌留下混乱的痕迹。
    乘风的牙齿几乎要咬断,就在他要暴起给流云一剑时,突然面色一变。
    流云也瞬间一愣,他看着失神的唐乃,有些怅然而失落地松开她,最后还是不甘地在她的耳边道:“我不会眼睁睁看你走的。”
    说完,他一跃到了房梁。
    此时,敲门声也响起。
    外面传来寒蝉十分冷然的声音:“白姑娘,要下雨了。门窗要关好,小心进了蛇虫鼠蚁。”
    第075章 古代的小舞姬(二十)
    听见寒蝉的声音, 唐乃勉强提起精神。她揉了揉眼睛,挣扎地看向外面。
    “我好像忘了关窗了……”
    “不用下床,我帮你关了。”
    寒蝉在窗上映出一个高挑影子, 声音微微和缓了些:“如果下雨就盖好被子, 不要让虫子爬到床上……有任何异响都可以叫我。”
    “哦。”
    听着寒蝉和缓的话, 唐乃的困意再度袭来, 她瓮声瓮气地说:“谢谢你,寒蝉。”
    待寒蝉走后, 房梁上的流云拧了一下眉,不敢再妄动。而床底下的乘风没有听见流云离开的声音, 他也没有动。
    一时之间, 屋内只能听到唐乃越来越舒缓的呼吸声。
    此时的书房内, 萧逐晨和萧逐星相对而坐,兄弟两个的面前有一盘棋。夜色渐深, 然而棋局未定,两人面色都隐在跳跃的烛光下, 看不清任何神色。
    然而往日兄弟二人对弈时, 气氛轻松、语中带笑, 此时却无人出声, 只有窗前的海东青不安地缩成一团。
    萧逐星闷咳了一声,似乎捏着棋子的手都在颤。
    萧逐晨放下棋子, 微微拧了一下眉:“你的身体坚持不住,放弃吧。”
    萧逐星喘了口气,低低地道:“我好不容易抓住兄长与我对弈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弃。难道要我在房中安眠的时候, 放任兄长自己在府中游荡……夜不归寝?”
    萧逐晨的眉心一抖,嘴角一点一点地压了下去。他按捺地说:“你还记不记得, 当初父亲临走时,让你莫要忧思,多多听我的话。你此时如此任性执拗,可不会让父母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萧逐星面不改色地回:“兄长竟然还记得父母临终前的话。他们也让你莫要陷入偏执,对我这个弟弟多加忍让。怎么今晚让你陪我下一局棋,你就推三阻四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似乎是在说棋局,又似乎不是在说棋局。
    萧逐晨眯了眯眼,脸颊紧绷:“我是你的兄长,自然知道什么对你好。就算是有父母的嘱托在先,也断然不会纵你任性妄为。”
    萧逐星又咳了一声,却是嘴角带笑,眼神坚定:“今时不同往日。我早已长大,知晓什么是任性,什么是随心。况且兄长若不能以身作则,藏有私心。又有何立场来指责我?”
    萧逐晨按在棋盘上的手一紧,很快就是一松。冷然道:“你在府中多年,自然不知外面险恶。也不知有些事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